可现在,徐静书却更想知道,那个“想要守护很多人”少年武卒,怎就变成京中人人谈之色变、苦笑摇头“恶吏李同熙”呢?
“请转告秦大人,不必担心,会很警醒,家里人也很保护,不会有事。”
徐静书想想,又道:“为报答,得帮你。”
李同熙诧异地“咦”声,旋即蹙眉头:“怎帮?”
“往后会格外留心你言行,严格监督你、约束你,”徐静书语气非常认真且坚定,甚至握紧拳头以明志,“这样,才能帮助你成为个人人尊敬好官!”
“啊,对对对,是今年才认识,没有当年。”徐静书忙不迭地点头又摇头。
李同熙笑开,伸手在她头顶上轻轻拍拍:“昨日你怕是无意间得罪不少人,等今日御史台对姜正道启动初次弹劾,那些人更要将你视作眼中钉。往后出门在外时警醒着些,切记不要轻易落单,更别傻乎乎跟着奇怪人走。活下来不易,要好好,懂吗?”
那语气像叮嘱懵懂稚子似,徐静书却被没觉被轻视,眼前浮起当年获救时许多画面。
先是有名少年武卒踹开暗室门,让她看到暌违半年阳光。暮夏午后阳光是仿佛胭脂与金粉混做处,绚丽璀璨洒满天地。
他站在光与暗交界处,颤颤少年音里藏着极其沉郁隐痛。他说,你们别怕,来接你们回家。
昨夜对李同熙下手就不该那仁慈!
*****
徐静书与李同熙走到回廊拐角处才停。
毕竟这宅子眼下可算是徐静书地盘,武侍双鹂虽遵她吩咐没有跟过来,却远远站在她看得见地方,所以她并不像在外时那样紧张。
况且她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数,李同熙虽性子古怪些,却绝不是个坏人。
意思是以后专门盯着找他茬?!这小家伙到底是要报恩还是报仇啊?
李同熙险些蹦三尺高,脸色十分精彩地瞪她半晌才无比郁结地轻嚷:“谢谢您嘞!不都跟你说往事不要提吗?从前都不认识你,报哪门子恩?!受之有愧
她与小伙伴们获救后被人用担架抬着,从甘陵郡王府后门小巷转移到郊外处大理寺名下秘密鸽房。
那时她因失血过多而神识涣散,只记得沿路都有个少年武卒跟在担架旁,不停与她说很多话,让她不要睡着,告诉她切都会好。
那时她连抬眼看看这人长相力气都没有,虚弱低垂视线只够落在他按着腰间剑柄手。拇指顶住剑鞘飞翼姿势与别人不样。
那时他告诉她,这是为出剑比别人都快,因为他想守护人比别人都多。
当初徐静书直很想问问他,你想守护人们是谁呢?
“秦大人托你给带话吗?”
李同熙双臂环在身前,站姿懒散地背靠廊柱,垂眸轻笑:“嗯。她说,昨日事,很感谢你。们都得感谢你。”
“那是分内事啊,不必放在心上,”徐静书赶忙摆摆手,“若真要说谢,当年你们……”
“别乱说话啊,”李同熙出声打断她,“什当年?与秦大人都是今年才知道你这个人。”
当年秦大人就说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经年再相逢,也不必再提从前事,否则不留神就可能辜负当初那多人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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