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咽口口水:“也……也谈。”
赵澈满意地点点头,神色毫无波澜地走向苏放。
苏放看着他渐行渐近,虽闻到血腥味,却还是眉梢轻扬:“受伤?”
“嗯。你那个饭团,”赵澈眼神溜向他手中另个明显没啃过饭团,“甜咸?”
“咸。分你个?”
两颗人头,姜正道与他儿子姜万里。
赵澈抬手将两颗人头往姜阳面前抛:“谈不谈?”
姜阳接住家主姜正道人头,承不住巨大冲力似地倒退两步,面色早已成死白。
赵澈没催他答话,只拿漂亮星眸不咸不淡瞥他眼。
姜阳觉得,他那眼神意思是,若不谈,下个就是你。
得谈。”
这是近年来守旧派与革新派冲突最尖锐三大议题,桩桩件件都直指地方豪强核心利益。
“唔,如此说来……”
苏放眼角余光瞥见官道下似有道人影渐近,当即收声,唇角轻轻上扬。
他突兀中断谈话使姜阳疑惑蹙眉,顺着他目光也扭头看去。
“不用,多谢。就问问。”他敛睫藏起失望与嫌弃。
苏放身后两名随护都要疯。
黑色布料都藏不住世子身后那大片血渍,您二位居然还能云淡风轻地讨论饭团甜咸?!
有些人本性就是如此。当他身前有千军万马为矛为盾时,无论有多少人倒在眼前,那些人倒下不过是战损统计时个数字,不过是帮他及宗族争取更大更长远利益砝码。
砝码损失不会引发他们恐惧,反而会激发他们翻盘赢回来斗志。
但若那死亡气息活生生冲到他眼巴前,再是天大利益也可以暂且放放。
“谈。”姜阳艰难掀动颤抖唇,从齿缝中迸出这句话来。
赵澈嫌恶地拍拍手:“即便朝廷不答应你们那三个前提条件,也谈吗?”
夏末秋初午后阳光灼灼似正红胭脂色,从赵澈头顶迤逦而下。他神色淡漠地从官道旁侧斜坡缓步而上。
湿漉漉墨发如浸水绸缎披散在他肩头与身后,半干黑色劲装武袍贴着他身躯。
胭脂色阳光沿着他周身线条细细描边,意外彰显出种硕美雄浑又华丽矜贵矛盾张力。
这样信王世子赵澈,真是谁也没见过。
当他颀身昂藏在官道上站定,许多人都惊恐地看清他两手上拎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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