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累极，林子葵也打
个哈欠，头偏过去靠在
块冰凉
石头上。他这三年蒙眼习惯，并不像开始那
手足无措，草药苦香弥漫着，林子葵出声：“墨柳？”
“公子……啊，怎？”
“没事，只是问你是不是不小心睡着，
们从金陵走过来，风餐露宿，你年纪这般小，跟着吃苦，心中过意不去，明年开春会试，定会中贡士……到时，你也不必吃苦。”
说到高中，墨柳下就精神许多。
“跟着公子是墨柳幸事！公子教认字，念书，给取名，还带离开凤台县来金陵，爹娘走得早，公子。公子便是爹！”
眼前黑暗袭来，林子葵说：“墨柳，你衣裳也脏，不洗洗？”
“，不急，公子你洗吧。”墨柳想，自己才不像公子这般爱干净呢，况且公子这人腼腆，沐浴喜欢独自，不喜有人在旁。
林子葵只得顺他，虽眼睛蒙上，完全看不见，但感官还在，将身上衣物层层地褪下来，直到光，皮肤被风吹得发凉。
他轻轻嘶声，蹲在地上，像盲人那般慢慢下水，只脚踩足水潭底，另只脚再下去，最后慢慢蹲进有些发烫泉水里，泉水渐渐漫过腰腹、肚子、胸口……
只剩洁白锁骨和光滑肩膀还在水面上。
交代些事后便离开，这会儿刚过晌午，墨柳犯困，但惦记着橘子，林子葵要去沐浴：“这身，不说拜文昌大帝，就连拜访二姑娘，也太过邋遢些，”
墨柳强撑着睡意，打个哈欠，拿起药：“走吧公子，们去后山。”
后山有好几条路，走得人少，便不如前山好走。
林子葵循着水流声，拾阶而上，墨柳路摘满怀橘子，边走边吃，看见路边社工社母矮小祠庙，还让自家公子拜拜。
二人走炷半香，终于看见处汩汩冒着热气温泉水，就掩在排翠竹背后。
“……”
林子葵无奈：“墨柳啊，也只比你长四五岁，哪里生你这大小孩。”
“呸呸，墨柳说错，公子是兄长，不过若日后公子和肖二姑娘成亲，很快便会有小孩。”
林子葵摇头道：“和肖二姑娘那门婚事，定是不成。”
“怎不成？若来年开春，公子高中，殿试能得陛下青睐，中甲，官拜内阁！看到时户部主事肖大人后不后悔！定是亲自来
文弱书生林子葵并不知晓，泉水另边，有个习武之人定北侯爷，好整以暇看着他脱到不剩下水，不动弹，也不出声。
那双眼睛胜似桃花，天生多情含笑，虽如此，却没几人说他亲和。
萧复望着林子葵眼神，寸寸地从他不被遮掩下半张脸扫过，到若隐若现水下。
这瞎子，完全看不见自己呢。
萧复懒洋洋靠在石壁上，单手托着腮瞧他。
林子葵伸手探下，这水温微烫，但不足以烫伤。
墨柳将药包拿出：“公子，敷药。”
药包薄薄片，是大夫给林子葵开，内服配合外用，药包敷于眼皮上，过两个时辰取下。
“大夫说，沐浴之时，热气熏腾，药吸收得更快。”墨柳边说，边很勤快地为林子葵缠上黑布条，将他双目蒙上。
墨柳抱着橘子，打着哈欠坐在背后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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