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毕竟蒙着眼,穿来穿去穿错,折腾半天,墨柳说要帮他,林子葵也不让:“背过去,别看,是个瞎子,不是残废。”
“瞎子”二字,特意强调。
林子葵脾性虽好,但某些时候也固执,墨柳是他书童,又不是他仆人,穿衣这样事,不应让墨柳来做。
“哦。”墨柳只当他腼腆,偷偷瞧眼,心道公子这皮肤可真是白皙无匹,常年在家里关着念书,除手指有些茧子,别皮肤,寸寸都滑若凝脂。
难怪书院里那些举子,背地里喊他美人。
书童又问:“那公子想当什?”
“大丈夫自当匡扶天下,锄强扶弱!如今天下虽四海太平,可当今天子,,bao虐无道,不恤人言,实在……”说到此,林子葵慢慢没声音。
连墨柳都没听清,问他:“公子说什?”
“没什。”让人听去,这是要杀头。
竹叶飘落到发间,林子葵伸手摸摸,摘两片叶,似是还有,他歪过头来,将头发也没入水中。
接你和二姑娘完婚。”
“切莫胡言乱语。”
“知晓,公子你说,都记得。可这荒郊野外,又不在金陵,墨柳并未胡说,那肖大人,不就是狗眼看人低……”
林子葵摇头:“来,这金榜题名,难如登天,并不如你说那般轻松。”
“可公子你三岁能文,七岁能诗,十四岁中解元。老话说金解元,银进士,若非突发眼疾,早在三年前,你就该金榜题名!”
林子葵穿好衣裳,拄着墨柳肩膀,走老远,才压低声问:“方才,你可见到泉中还有旁人?”
墨柳睁大双目:“方才看过,没人啊!”
林子葵脸色稍微凝些:“你可有仔细看?”
“……”墨柳摇头,“看得不仔细……公子发现有人?!”
“似乎是有人……所以
朦胧间,似乎能感觉到道视线,直勾勾。
可刚才他分明看过,此处没有人在。
当是错觉吧,他并未在意。
可这视线越发浓烈,浓烈到不容忽视!伴随着水流动之声,林子葵有些不安,加上泡得有些头脑发晕,便飞快爬着起来,说声:“墨柳,要穿衣,你莫要看。”
林子葵背过身去,身上还有水珠挂着,颗颗连成串,顺着背脊沟、腰窝股沟而下,林子葵双腿曲着,不着寸缕,弯腰捡起石头上叠放干净衣裳。
林子葵并不理会他,继续道:“二来,与二姑娘素未谋面,并无感情,此次来行止观拜会她,是因见不到肖大人,想着同二姑娘开诚布公,将这门婚事摊出来,说清楚。旁人说攀高枝,并非意,若她有意退婚,便撕婚书,绝口不提。这陈年旧事,更无人知晓,如此,便不会扰她清誉。”
墨柳下悟:“是啊,二姑娘比公子还老三岁呢,日后家公子高中殿试状元,是要被公主看上,当驸马……这婚事,没就没吧!们不稀罕!”
热气弥漫,林子葵觉得水温烫些,药力发散,滚热地熏着眼。
林子葵身子起来些,被热水烫得绯红胸膛浮出水面,笑话他:“人小鬼大,不稀罕当肖家女婿,也不稀罕当驸马。”
他笑时候,左颊绽出朵小小梨涡,清雅出尘气质里,又添丝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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