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凉,林子葵身上裹衾被,挑着灯,凑得很近地继续看书。
烛光将他影子拉得长长,照出他清隽轮廓。
窗棂外树影婆娑,过子时,他房中灯才熄灭。
翌晨起,林子葵推开门扉,见门外地上放着盒寻常跌打损伤药膏,盒上起露珠。
他弯腰捡起,神色怔怔,朝东客堂方向望去。
林子葵根本来不及跑,慌乱间,只能匆匆将藏在竹篮里绿松平安扣抓进手心。
萧复闻声看过去。
林子葵将篮子葡萄递给元武,语气坚定:“二姑娘好意,实在太过贵重,无功不受禄,在下不能要。”
他眼神没看萧复,递过去匆匆就走,走得时候没看路,踉跄着摔跤,他难堪地爬起,起时瘸拐,墨柳追出来时,见公子摔,忙急着搀扶他回去。
元武站在背后看会儿,将葡萄搁在桌上:“侯爷,那书生摔。”
“侯爷说是,后院那个老道,他身边有高手护卫。”
“那你进去?”
“嗯,进去。”
萧复慢声:“他发现你?”
金樽摇头:“他没有发现,老道士只是打坐,念经,偶尔去清心阁看书。侯爷让找东西,找,没有找到。”
。”林子葵自觉送不出手,他囊中羞涩,只有块母亲留下绿松平安佩,还算是个祖传好物件。
母亲说过,这是留给他未来媳妇。
林子葵解下放在手心里,看许久。
二姑娘,和想象模样全然不同。
她不像大家闺秀,反而举止轻佻,逗猫儿样逗弄自己。
原来自己那狼狈摔,让二姑娘看去。
作者有话说:
林郎:他好体贴,给送药
灵源道长:你个失心疯啊!
萧复平静地“哦”声,好似没听到,又好像并不在意,连看都没看眼。
葡萄篮子里,还掺几个又大又圆橘子,是林子葵送还来,林子葵自觉寒酸,心底五味杂陈。
不远处,恰好路过灵源道长见林子葵走路瘸拐,想着待会儿给他送个药去。
回到洗心堂,林子葵捧起书卷,让墨柳念给自己听。
墨柳念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痒。入夜后,墨柳疲惫地睡,林子葵见他蜷缩着睡熟,将炭盆端到墨柳床榻前。
萧复:“那让你学女子发髻呢,学会?养你们三个有何用,没个会梳头。”
林子葵走到东客堂前头,隔着院门,模糊看见个少年郎,挂在二姑娘身上,贴着耳朵在说些什。
二人举止亲昵,不似主仆。
那少年还伸手抚摸二姑娘头发。
林子葵怔下,探头去仔细分辨,踌躇间,脚上踩到树枝,元武扭头:“何人?”
她当真是喜欢自己?
旋即,林子葵将竹篮提起,撩起门帘,直奔向东客堂。
东客堂院子里,萧侯爷坐在树下秋千上,手捧卷杂书,正在往嘴里丢葡萄,他吃不出味儿来,单纯是喜欢这种咬破汁水感觉。
而元武正掌掌地对着树桩子练拳,每拳都将粗壮树桩子击打出个凹来,金樽则在檐下倒挂着练功,顿觉无聊,就跳下来,趴在萧侯爷肩头喊他:“侯爷,练功?”
“不练,金樽,让你去打探事,你打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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