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源点头：“是啊，这十六洞天山中多雨，入冬后若下雪更加湿滑，林居士有眼疾，还需多加注意脚下。”
林子葵神色呆
呆，旋即反应过来。原来……二姑娘不曾给自己送过药。
是他自作多情。
告别灵源后，林子葵回到洗心堂，看书到很晚，眼睛开始发疼，他才停下，在烛光下提笔写此前应天府书院夫子提点过
几个春试要点。
春试第
场试《四书》义三道、《五经》义四道，他早已通读四书五经，虽然林子葵极厌恶八股文，可这第场试不成问题。
他在偌大行止观里说过话最多，便是这位道长。
林子葵带些麻糖给对方，落座后又问道：“不瞒灵源道长，在下患有眼疾，故此很难用眼看书。不巧
家小书童这几日嗓子哑，说不出话来，所以想询问下道长，这观中可有识字多些小道士？可否……为念几日书，只需要念书即可，在下不会亏待。”
灵源思索片刻道：“这观中所有道士，每日从卯时开始便要上钟，做功课，闲暇时间不多。”
林子葵：“那……”
灵源：“不过观中有藏书阁，名曰清心阁，楼中有个打理藏书道长，乃是师叔灵泊，他学问好，入道前也是读书人。这样，贫道明日去找他说声，你便去清心阁找他，他这人爱吃鸡腿，你只需每日给他只鸡腿，不论你提什
要求，灵泊师叔都会答应你。”
林子葵前脚走，墨柳沙哑声音就兴奋道：“公子，二姑娘看起来就喜欢你得紧！太好，哪怕肖主事不乐意，这下也不得不把女儿嫁给你。”
林子葵埋头闻着馥郁梅花香，嘴唇轻轻翘起道：“等过春试，就去肖府求亲。”
那日抽根天王签，解签道姑说此女心仪于他，主动靠近自己、追求自己。
自己在观音殿前起过誓言，只要二姑娘愿意，他定不相负。
所以这几日林子葵慢慢也想通，二姑娘虽说性子跳脱轻慢些，好在人很开朗细心，还体贴自己，不声不响给自己送药；长得虽和想象很不同，对于个女子而言……她壮实得有些过分，可林子葵每每夜深时想起，心里仍然生出陌生期待感。
第二场试论道，判语五条，诏、诰……
而林子葵最擅长，恰恰是
“太好，那便多谢道长！”
灵源：“林居士不必客气，对，瞧居士步伐已无大碍，可是脚上伤已经好？”
“诶？”林子葵面露诧异，“道长知道受伤，无碍无碍，已经好！”
灵源笑道：“那日见林居士步伐不便，夜里想到此事，送瓶药去，不巧见你在刻苦读书，不便叨扰，便放在门口。今日见居士大好，贫道也就放心。”
林子葵倏忽愣，张张嘴：“那药……是道长送来？”
那是自己未过门未来娘子。
日后……要与自己生儿育女，共度余生，白头偕老。
尽管二姑娘瞧着并不像能相夫教子模样，可没关系，教子这样事，自己来做便好。
待春试后，再过殿试，有进士功名，自己才好名正言顺，向肖主事求娶二姑娘。
林子葵心里片热忱，回洗心堂，先将梅花仔细地插在洗干净泥罐子里，后三两步走去灵源道长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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