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不便多问:“可惜啊,可惜,老夫还有个孙
薛老说:“老夫也淮南人,你家住哪里?”
“学生籍贯淮南凤台县。”
“哦、哦……那倒是离得不远,你年不足十八。”
林子葵:“过完年便是十八。”
薛老:“家里还有何人?”
他顿下,继续道:“为黎民百姓伸张正义,为昏君佞臣阻截遏止,为江山社稷除患兴利。”
薛老满意地点头:“好,好!”他弯腰扶起林子葵来:“地上凉,不必再跪,你这拜师茶,为师喝。”
他将杯茶喝光,倒扣下来,林子葵霎时心潮澎湃,几欲热泪盈眶:“学生仰慕老师已久,师父在上,受学生拜!”
说完又跪下去,雪将他那块儿衣料都浸润湿透,萧复实在看不下去,怪罪地盯着薛老。
薛老这回倒是看见,本来也不想让林子葵多礼:“礼多无益,起来吧,今后啊,也不必事事如此,你可记住?”
和林子葵在楼梯上坐会儿,薛相终于出来,没人知道他们说些什,只有墨柳看见,这个戴着叆叇老头子出来时候,满脸怅惘沧桑,眼角还有泪。
用袖袍拭去眼泪,薛老看向墨柳:“方才没有注意到,你站起来和坐起来,原来是样高啊,你刚刚说你叫,林子葵?”
墨柳:“…………”
他受巨大羞辱:“老先生,是书童,知道和家公子坐着样高……那是因为年纪还小,过年才十三岁,以后会长高。”
薛老连忙戴好叆叇,这回分辨得出:“哦,哦!搞错!那小书童,你家公子人呢?”
“只……剩学生人,和书童人。”他微微垂首道,“家父家母,都已往生。”
薛老叹息声:“可有婚配?”
萧复听得挑眉。
“婚配……有。”林子葵不知萧复还在旁站着呢,以为他走,“学生有个未过门娘子,学生很喜欢,便是萧二姑娘。”
萧二姑娘是谁,薛老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难道是萧复妹子?
“学生,记住。”
萧复从他身后将他搀起来,林子葵感觉膝盖是跪得疼,还很冷,可此时高兴,便短暂地忽略。
林子葵和薛老促膝长谈,萧复百无聊赖,听又听不懂,只靠在旁门上望着林郎发呆。
当真是个书呆子,聊起学问事,整个人都活过来般,浑身燃烧着火焰般烈芒,背挺得直直,当如松,亦如竹。引得萧复根本转不开目光。
暮色四合,西风斜阳。
“薛老,”林子葵是去请茶,他端着茶走上楼梯,问萧复薛老在哪,竟是直接撩起衣袍跪地磕头,“请受学生拜!”
“起来,起来罢!”薛相生受过无数人跪拜,偶尔也能见到这样真心实意笃挚学子,看见他眼睛,心下唏嘘,想起方才和则悟道长谈话,他索性认这个学生,接过他茶,“你若要拜老夫为师,老夫只问个问题,为人,为官,有何不同?”
见林子葵跪在冰冷地上,还被他考,萧复瞪眼老头子,但老头子老觑觑眼,压根没看见。
萧复咳声。
林子葵以为他是冷,心下紧,很快地回答薛老问题:“学生以为,为人当如烛照众人烧自己,为官,当如炮毁自己乐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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