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卯时呢，”萧复声音很轻很轻
，“林郎继续睡吧。”
“寅时
……”林子葵横竖看不见，根本不知道天都大亮
，再睡都要晌午去。
他声音模糊，跟着反应过来：“照凌？你回来？”
“嗯，你昨晚刚睡下不久，
就回来。”
林子葵撑
金樽埋着脑袋：“哦。”
萧复知道他没听进去，下次还敢：“倔驴。”
金樽：“哦。”
“你再哦
次？”
“哦……”
谢老三：“那你带来是……给小林看？”他更是摇头，“你是疯啊，林子葵又看不见。”
“他眼睛是不好使，心可不瞎。”再说，他只是听听林子葵判断，立储事，事关天下黎民，不可仓促。萧复自己也有决断，还得问过萧太后、老道士意思。
况且，还能有试错机会，老大养废，还有老二，老二不行，还有老三，老三不可，这不是还有个什都不懂老四，可以慢慢教。
三个年长眼观鼻鼻观心，唯有小四殿下还在到处乱看，充满孩童天真。
萧复听林子葵还在睡，想到他昨晚蛊虫发作，痒得受不，死命挠，就觉得心疼。
对小殿下们称呼，改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萧复这会儿还没记住四个皇子姓名到底是什字呢。
什煊啊，焕啊，煜，他压根对不上人，也懒得去分辨。这半天也只知道小四殿下叫宇文煴。
走在船上有些摇晃，三个殿下心里不约而同地想，摄政王带他们来见人，定是非常重要人，听闻皇爷爷还活着，难道是皇爷爷？
大殿下在两岁时，还见过太上皇。
“……”萧复不肯理他，让人把四个皇子带到边去用早膳，他自己没忍住，推开林子葵房门。
本来只是去瞧瞧他睡觉样子，看眼他没有做梦，有没有说梦话。
谁知萧复走进去瞧他，就走不开，眼睛都没法挪开，心肠变得柔软感觉，在胸腔里格外清晰。
林子葵也真是，明明到点犯困，还陪着金樽下棋。
萧复撩开帐幔坐在床边，林子葵是侧躺着睡着，双眼都蒙着层白布，萧复坐上来，他就醒，扭开脸，刚起床沙哑嗓音喊：“墨柳，几时……”
徐卓君，死万次都不足惜。
萧复站在门边，悄悄看门看眼，只隐约瞧见他睡得安稳，看不清脸。
然后萧复转身就把金樽提走，指着他鼻子训斥他：“你好端端，缠着人大晚上陪你下棋做什？！不让他睡觉啊。”
金樽被他说内疚：“侯爷，和林公子下棋，好玩。”
“好玩你就不知节制啊，多大年纪，还跟个孩子似。”萧复手指，戳到他脑门上，“下次你还敢晚上找他下棋，看不收拾你！”
如今早已记不清。
谢三爷是昨夜出宫，看见萧复来，萧复先问林子葵。
谢三爷对他摇头：“昨晚金樽要和他下棋，很晚才睡。半夜他身上奇痒发作，在死命挠呢，听见，给他换个药，这会儿还在睡呢。”
说话间，谢老三看见四个小孩，万分诧异：“萧照凌你怎把这几个祖宗带来？”
萧复：“上次看错宇文铎，这次不自己看，总不会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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