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和尚正在念经超度,庞大人悲切地念着祭文,底下跪着文武百官,无不哭,假哭真哭混淆在起。随后,殡堂之上宣读“遗诏”,二殿下就在灵前即位,大殿下跪着,冷冷目光刺向二弟。
三殿下倒没什反应,兴许年纪小,对皇位没有那大欲望,拉着懵懂小四弟,给父皇哭丧,四殿下看大家都在哭,有些迷惘。
新帝宇文煊声不吭,眼看百官哭丧,却是内心悲哀。他母妃,死后连灵柩都没有,听闻白绫赐死,直接丢去乱葬岗,他在冷宫,连母妃最后面都没见到。
有些老臣捶胸顿足:“摄政王,二殿下是罪人徐氏之子,他品德有缺啊!万万不可啊!”
萧复居高临下站着:“常大人,此乃先帝遗诏,尔等还不接旨?传先帝之令,二殿下品行端正,立为太子,死后由太子继位,望众爱卿,竭诚辅佐新帝,诏谕各路王子,律就地举哀,不得进京吊唁。”
“驾崩?”
在大多数老百姓心中,或许都没有哀痛。
林子葵也是如此,他心情毫无波动,只想着,文泰帝驾崩,那登基会是小皇子?还是赵王。
记得文泰帝刚登基那年,护国寺石碑被雷劈碎。文泰帝求问大师,大师说要重新寻个镇国之宝,派巡抚在全国各地搜罗大件宝物,弄得民不聊生。
四年前林子葵来赶考,结交位老师乃是当朝御史,为此事进谏,说:“邺朝可没有镇国之宝,但君不能没有爱民之心!”
萧复句话,似乎瞬点燃二殿下眼中最深处渺茫渴望,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萧复:“皇父,儿臣如何能……”
萧复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二殿下看着他眼睛,声音哑住,改措辞:“儿臣,想。可是朝臣会非议。”
“想便好,朝臣非议又如何,你要做天子,是要活在黎明百姓凝视里,若你不负皇父期望,”萧复蹲下伸手揉揉他脑袋,表露出温和面,“皇父便做你靠山。”
二殿下泪眼婆娑,跪下磕头,磕得很响:“煊儿定不负汝命!皇父放心,儿臣,定听皇父话,做圣帝明王!”
什遗诏,众人心知肚明,皇帝都驾崩快个月,这是假遗诏!是摄政王和太后商定遗诏!
可事已至此,没人敢出声拆穿。
因为萧复冷声道:“常大人对先帝遗诏这有意见,何不去向他进谏,要让本王现
文泰帝恼羞成怒,罚老御史军棍四十,当晚御史老师就走,林子葵听闻消息,匆忙赶去老师府上吊唁,老夫人哭得心碎,咒骂昏君,连绵病榻个月,人也跟着没。
林子葵想,自己不用当官辅佐文泰帝这样昏君,是太好,好事。
举目望去,金陵白茫茫片。
皇帝驾崩,后宫嫔妃和文武百官需要服丧二十七日。
开春,温度回暖,文泰帝灵堂点着香,然而也无法掩盖尸体臭味。大家闻到,也只能当做没闻到。
“好,梁洪。”萧复喊梁公公,“带二殿下去沐浴,传消息下去,皇帝驾崩。”
皇帝驾崩,京师戒严,不鸣钟鼓。
金陵满城哭丧之后,在京诸寺观各声钟三万杵。
林子葵坐在船上,都能听见四处而起钟声,似近似远。
墨柳说:“公子,街上人都在说,皇帝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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