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长廊尽头,传来道悦耳声音,萧复音色很亮,也有些沙哑,二者并不冲突,熟悉到他咳声,林子葵都能听出来。
林子葵停顿许久,才迟疑地抬头望过去,萧复在火烧云下朝他慢慢走过来,身侧渡着柔和金光,俊美张容颜,像是神祇金身塑像活过来。
煴儿喊:“兄长,你也陪们起玩风筝吧。”
黄昏微风习习,再放会儿风筝,就该天黑。
萧复眼神落在林子葵身上不放:“好啊,煴儿问问夫子同不同意起玩?”
那可疑停顿,让林子葵陡然想起今日殿试时听见陛下声音,抬头时也似乎瞧见,是个年幼老成稚童,那模样……
林子葵看向眼前煴儿。
云煴……
不就是“宇文”。
林子葵下恍然。
这天底下,有谁像他这样,可以任用权力至尊摄政王来铲*除恶?
林子葵耳朵嗡嗡,这根本不是他此刻该考虑事,他不想考虑这个,他知道老师说都是对,林子葵想,自己需要,兴许是萧复对自己声道歉,也或许声不够。
可林子葵知道,自己走不,也剪不这段关系,他是没有这样权力。
窗棂外银杏落满地,林子葵饿却吃不下东西。
老师走。
萧复灼灼目光罕见地有些不安,怕他拒绝。
作者有话说:
萧某:他若不同意,宇文胄你先死
原来父母双亡宇文煴,是文泰帝皇子。
所有人都在骗自己,连孩子也是!可煴儿这样身份,真能说——说,自己还敢坦然抱他。
林子葵不知道,所以能让这殿下在他怀里撒娇,而不担心将他冒犯。
现在他猜到,心下有些奇怪,可更奇怪是,林子葵没办法推开宇文煴,告诉他自己不得如此。
“煴儿,你怎跑这快,兄长都追不上你,你将夫子撞倒怎办?”
薛相留他个人思考,自己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林子葵沉默地望着地上落叶,池塘黄昏。
门外传来马车停下声音,沿着长廊,是孩子笑闹吵声,林子葵坐在房门檐廊下,闻声抬头,看着长高些煴儿,穿着喜人桃花粉色锦袍,朝自己乐颠颠地跑过来:“林夫子,林夫子!煴儿做风筝带给你!”
煴儿扑到他身上来,林子葵猝不及防接住他,只能展露笑意:“煴儿怎来?这是燕子风筝呀?”
“夫子,煴儿做梦都在想你,”宇文煴很喜欢林夫子,脑袋在他怀里拱,眼睛圆溜溜像清澈葡萄,望着林子葵,“可是兄长说你很忙,不肯带出……出府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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