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看自己,但林子葵回答自己话,萧复悬着心松些,遣散院子里所有下人,他先去牵风筝,顺着风将燕子风筝慢慢放飞出去,再将风筝线递给宇文煴。
宇文煴仰头牵着风筝线,林子葵教他:“要点点放,风往哪边走,们就往哪边。”
天上飘起只剪刀似花燕子,林子葵问他:“风筝是煴儿自己做?”
宇文煴视线高高地落在天上风筝上,轻声道:“是和母妃起做,还没来得及放,父皇就驾崩,宫里不能放风筝。母妃说,等来年开春再放……后来,她生病。”
林子葵看着他,心里叹口气,风筝还没来得及放,这孩子母妃也走。
林子葵很轻微地笑笑,并没有看萧复,仍然注视着孩子,摸着他柔顺头发说:“可夫子前后只见过你三回,所以煴儿隐瞒身份,对夫子撒谎,是情有可原。你是皇家人,对陌生人吐露自己身份,是会有危险,你……皇父没教错。”
站在旁萧复:“……”
他怎听不明白,这是话里有话,是在对自己说。
不是怕自己就好,萧复寻思自己名声也没有那坏,怎也比宇文铎好吧,他怎能视自己如豺狼虎豹呢。
萧复忍不住出声:“那个,也情有可原。”
林子葵还不知道怎面对他,从没想过,萧照凌居然利用小孩子来胁迫自己。
煴儿埋在林子葵怀里撒娇道:“夫子,你许他起吧,兄长说,他谁话都不听,只听夫子你。”
林子葵收回目光,落在宇文煴身上,问:“你兄长教你这说。煴儿告诉夫子,他还教什?”
煴儿年纪还小,萧复教他撒谎和隐瞒身份,他本就心虚,林子葵这问,他就支支吾吾起来:“兄长在马车上说过,让煴儿哄你高兴,只要夫子高兴,煴儿就可以……经常和夫子玩。”
林子葵:“这晚出宫,你身边嬷嬷会担心。”
林子葵抱得手臂软,却还是将他
林子葵不作声,只抱起孩子,这孩子几个月不见,体重上去,个子也窜。林子葵还没吃饭,他早上就没怎吃,害怕殿试太久想如厕,到时憋着怎办,如今等于是天没吃东西,抱得有些吃力。
“们去院子里放风筝。”
煴儿抱着林子葵脖子:“好啊好啊!放风筝!皇父也来!”
萧复眼疾手快去捡地上风筝:“孩子抱,子葵,你拿风筝。”
“不用,煴儿才四岁,也抱得动。”
宇文煴摇头:“跟嬷嬷说是和皇父起,嬷嬷不会……”说到这里,他陡然意识到说错,立刻用小手捂住嘴,悄悄看眼皇父。
皇父没有说话,只是走得近,也没有要生气斥责他模样,他只是单纯地站着,好像不太敢坐,就站在自己面前,皇父高大,就像座山,夫子坐着,像触手可及水。
宇文煴望向林子葵:“夫子知道……”
林子葵点头,面对小孩时神色是恬淡:“嗯,夫子知道你叫宇文煴,你不叫云煴。你兄、”他停顿下,道,“他教你撒谎,是为你安危,可撒谎本身,是件不对事,对?”
宇文煴也点头,忍不住啃手指:“是,煴儿也不愿意,夫子都猜到,夫子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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