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说着，缓缓抽出剑来。
这剑他原本日日佩在身边，如今握在手中，却是重逾千斤。
夜色正浓。
而这漆黑
夜里，渐渐响起
道脚步声。
想他何等武功，岂会跳个马车就摔倒？运功，却发现丹田空荡荡，点内劲也无
。
另外两个人听见动静，也从梦中惊醒过来。柳逸还没闹明白怎
回事，嘀咕道：“段大哥，你半夜练什功夫？咦，奇怪，马车里怎这香？”
陆修文眉心蹙，马上说：“小柳，这味道有古怪，赶紧闭气！”
段凌手软脚软，扶着车辕站起来，与陆修文对视眼，异口同声道：“追魂香！”
这是天绝教特有种毒药，段凌也略有耳闻，道：“追魂香还需味药引，
们是何时中毒？”
他语气淡淡，疏离而又多礼。
段凌心里别扭下，倒情愿他像平日那般胡言乱语。
柳逸见他俩终于说上话，算是去桩心事，打着哈欠道：“好好，明天不是还要接着下棋吗？咱们快点睡吧。”
“嗯，”段凌点点头，对陆修文道，“你今日费许多精神，确实该早些休息。”
陆修文笑笑，自无异议。
陆修文又没吵架，有什要和好？
何况……
何况从来都是陆修文先来找他说话，要使唤他做事，要拿他寻开心。若换成他主动开口，真不知该说什，难道又提陆修言？
段凌憋半天才道：“你棋下得不错。”
“是魏前辈手下留情。”陆修文道，“自从不能练武，每日除看看书、下下棋，也没别事可干。”
“可能是在昨日投宿客栈里。”
“如此说来，必定是魔教人去而复返。”
“魔教？”柳逸这时也明白过来，“难道是那个左护法？”
“不会，”陆修文冷静道，“若是左护法亲至，不必用上追魂香。”
“追魂香香味特异，能令人内力全失，三个时辰后方可恢复正常。就算来不是左护法，想必也不好对付。”
马车虽然宽敞，却也睡不下三个大男人，最后段凌抱剑坐在车门处，也算是守夜。
柳逸最没心事，转眼就睡着。段凌却有些辗转反侧，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他跟陆修文算是和好吗？还是……离得更远？
段凌记不清自己是什时候入睡，睡到半夜时，鼻端忽然闻到股浓郁香气。这香味像是花香，却比花香更为芬芳诱人，叫人忍不住想深深嗅上嗅。
段凌深吸口气后，立刻察觉不对，连忙屏住呼吸，翻身跳下马车。不料他跳下去后，双腿竟是软，“咚”声栽在地上。
段凌这惊非同小可。
段凌听他提起，才发觉自己对他事无所知。陆修文废武功，又自愿为教主试药，这十年是怎过？难道日日呆在那间狭小密室里？
“你被关在魔教多年，想来难得有出门机会，待你病好，倒是可以四处走走，见识下山河风光。”
“段少侠也陪道去？”
段凌怔下，说：“……若是有空话……”
陆修文便微微笑，道：“借段少侠吉言，但愿能够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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