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踏出大门,庄太郎赫然停步,他发现个严重疏漏。在如此危急状况下,竟能注意到这种细节,事后他也感到难以置信。
平素,他便通过报纸社会新闻学习指纹重要性,甚至擅自夸大指纹效用。刚才手枪上肯定留着他指纹,即使其他方面能顺利逃脱,仅凭枚指纹便足以揭发他罪行。这想,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就此离去。再次折返二楼简直难如登天,不过他还是咬紧牙根,鼓起浑身勇气重回屋内。他双脚像义肢般麻痹,每迈出步,膝盖就抖个不停。
怎走上二楼,怎擦拭手枪,又是怎来到大门,事后他点儿印象也没有。
幸好门外没有行人。这带是郊区,只零星坐落着几栋深宅大院,大白天也人迹罕至。庄太郎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失魂落魄地穿过乡间小径。快点、快点,这样催促宛若时钟滴答声不绝于耳。尽管如此,他步调却没加快,乍看就像在悠闲漫步。实际上,他犹如梦游病患,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走路。
二
丛间,来回寻找身影,还有气喘吁吁呼吸,仿佛就发生在庄太郎触手可及眼前。或许只是他感觉,二朗费好番工夫找球,他优哉地吹着口哨,窸窸窣窣翻个不停。
“找到!”
不会儿,二郎突然大叫声,庄太郎吓得弹起来。接着,二郎看也没看二楼,便朝外头草原奔去。
“那家伙定知道这房内发生什事,却故作无所知。他假装找球,其实是来刺探二楼情况。”
庄太郎忍不住这想。
当时怎会开枪?虽说是时失手,但实在太意外。自己竟成恐怖杀人凶手,庄太郎觉得这简直就像场白日梦,难以置信。
事实上,庄太郎与奥村郎为名女子反目成仇,彼此间仇恨不断升级,动不动就为无聊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双方谁都不愿意首先触碰问题核心,每次挑起争端都是因为外围零星琐事,好几次他们都失控几近翻脸。
更糟糕是,郎算是庄太郎资助者。穷画家庄太郎缺少郎援助,生活便无以为继。他压抑着无法言喻不快,再三跨过情敌门槛。
这次导火线也是钱。郎异于过往,义正词严
“可是,就算那家伙对枪声起疑,应该也不清楚到访。到时候,他就已经在那边玩耍。有杉林遮蔽,从草原那边应该看不到房间里情形,即便看得见,隔着那远距离,也不可能认出是谁。”
他飞快地思索着。为确认,他将半张脸探出纸窗,紧盯着草原。二郎挥着球棒奔跑背影穿梭在树林间,返回原位后,立刻若无其事地玩起击球游戏。
“不要紧,不要紧,那家伙什都不知道。”
庄太郎没有多余时间嘲笑刚才愚蠢担心,为让自己真正放心,他强迫自己不断喃喃重复“不要紧”。
不能继续磨蹭,接下来还有第二个难关等着他。谁能保证平安离开前,出去办事用人不会突然回来,或撞上其他访客?他倏然想到这点,于是急忙跑下楼梯。可是跑到半,脚就不听使唤,个倒栽葱咕咚跌下,本人却毫无所觉,然后又像故意似,粗手粗脚打开玄关格子门,阵乒乓乱响后,好不容易顺利到达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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