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大家常说,仿佛脚下地面突然消失,裂开漆黑大洞,把吸进深不见底地狱。
然而,尽管深深疑惑,却无法掌握半点切实证据。门野离开时间通常极短,且大抵都知道他去向,偷偷翻查他日记、信件和照片,也找不出能确定他心意蛛丝马迹。莫非是肤浅少女心思作祟,只是在杞人忧天,自讨苦吃?不停反省,只是疑心起,便难以摆脱。见他似乎完全忘掉存在,怔怔盯着处沉思,仍觉得果然有什不对劲,绝对没错。那,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先前提过,门野生性忧郁,自然也消极内向,经常关在房里读书,他待在书斋里会分心,因此总爱爬上屋后土仓库二楼。那里收藏着许多祖先传下古籍,幽幽暗暗,入夜后,他便点起传统纸罩灯,独自看书,这是他年轻时养成嗜好之。但嫁进来半年间,他仿佛遗忘这习惯,很长段时间都不曾接近土仓库,可是,最近他又频繁前往。这是否意味着什,突然介怀起来。
四
在土仓库二楼读书虽然有些奇特,却不是什值得责备事,再说也不可疑。原本这样认为,但转念想,已尽量处处留心,不仅监视门野举动,还检查起他私人物品,却没发现任何疑点。然而,他那余下空壳爱情、空虚眼神及偶尔进入连都遗忘虚幻世界模样,叫如何放心?所以,不禁怀疑起仓库二楼来。奇妙是,他总在深夜前往,有时会先细心观察睡在旁边呼吸后,才悄悄溜出被窝。以为是去解手,却等不到他回来,走出缘廊,只见土仓库窗户透着朦胧灯光,这屡屡让深受打击。刚嫁进来时,曾参观过土仓库回,其他只有季节交替之际才偶尔去过几次,想不出土仓库有什促使他疏远理由,即便他窝在那里,也从未起过跟踪念头。因此,土仓库二楼始终不在监视范围内,而今,不得不向其投以猜忌眼神。
是春季中旬嫁进门,而察觉丈夫不对劲,则恰值中秋时分。仍清楚记得丈夫面对缘廊蹲坐,沐浴在皎洁月光下沉溺于思索背影。望着他那模样,不知为何胸口痛,这便是起疑契机。疑心日益加深,终于厚脸皮地尾随门野进人土仓库。那是秋末事。
们缘分是多短暂啊。丈夫那令欢天喜地深切爱情(如同先前所说,那绝非真正爱情)短短半年随即冷却,就像打开宝箱蒲岛太郎,在平生初次经历醉人国度倏地被唤醒,等待,是张着大口、充满猜疑与忌妒无限地狱。
不过,当初并不确定土仓库里暗藏玄机,只是不堪内心折磨,想偷窥丈夫独处时身影,假如能够,希望借此扫疑云。祈求着能看见令放心情景,同时也为这窃贼般行径感到忧虑,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又停止,总叫人牵挂不已。于是,天晚上,踩着庭院木屐走向土仓库。当时仅穿件夹衣已有寒意,前阵子仍在院里鸣叫不休秋虫不知不觉也销声匿迹,而且那还是个无月之夜。途中朝天空望眼,星星虽美,感觉却极为遥远,显得莫名凄凉。不过总算顺利潜入,准备偷窥应该在二楼丈夫。
主屋里,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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