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兴。如此仪表堂堂郎君,竟抛下那样贤惠妻子,深深思慕着,啊啊,是多幸运。真欢喜。”
然后,变得极度敏锐耳朵,听见女人依偎在门野膝上声息。
暧,请想想是怎样心情。若到现在这年纪,早不顾切破门而入,冲到两人身边,吐出满腔怨恨,但当时不过是个小丫头,拿不出那种勇气。只能死命按着衣角,强忍涌上心头悲愤,伤心欲绝地待在原处,连仓皇离开都办不到。
不久,赫然听见
和仆佣都已入睡。这是乡下地方深宅大院,才十时许就已悄然无声。要到土仓库去,必须穿过漆黑草丛,这路十分吓人。路面即使在大晴天也潮湿无比,草丛里住着大蛤蟆,扯着喉咙惹人讨厌地呱呱乱叫,终究忍耐下来,抵达土仓库,但那儿同样昏暗。仓库独特冰凉霉味混杂微弱樟脑味,瞬间笼罩全身,令人发颤。若非心中熊熊燃着忌妒之火,十九岁小姑娘怎有勇气付诸行动?爱情能量真是令人恐怖。
黑暗中,摸索着走近通往二楼楼梯,悄悄往上窥探,发现梯子顶端盖门紧闭着,难怪片黝黯。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级级爬上梯子,试着轻推盖门,岂料门野竟慎重地从内侧上锁,从外面无法打开。单单看个书,何必如此警戒?连这点小事都成疑虑源头。
怎办,敲门请求他打开吗?不不不,三更半夜做这种事,他定会看穿不入流心思,更加疏远,可是,这种不清不楚状态若再持续下去,迟早会崩溃。趁这里是远离主屋仓库,索性狠下心要丈夫开门,向他坦白日积月累疑惑,问出他真正想法吧。当犹豫不决地待在盖门下时,发生件令无比震惊事。
五
那天晚上怎会去仓库?照常理看,三更半夜仓库二楼不可能有任何动静,然而,出于荒唐透顶疑神疑鬼,还是忍不住前往。是有什用道理无法说明缥缈感应吗?莫非这就是俗称预感?世上偶尔会发生些常理无法判断事件。那时,竟听见楼上传来窸窸窣窣对话,而且是男女交谈声。男方不必说,自然是门野,但女方究竟是什人?
简直不敢相信。亲眼所见心中疑念化为历历在目事实,这少不更事小姑娘无比震惊,比起气愤更感到恐惧,恐惧之余,又涌起无尽哀伤,好不容易撑住没“哇”地放声大哭,只是疟疾发作般浑身乱颤。尽管如此,依旧无法克制,不住偷听上头传来说话声。
“继续幽会下去,实在太对不起夫人。”
女声实在太微弱,几乎听不出在说什,以想象力弥补没听清楚地方,才勉强猜出意思。从声调推测,女人长三四岁,但没这肥胖,肯定十分纤细苗条,就像泉镜花[1]小说中那般如梦似幻佳人。
“也相当愧疚。”门野应道,“就像前面不断告诉你,已竭尽全力尝试爱京子,无奈还是不成。不管再怎回心转意,仍无法放弃年少时就交好你。对京子有无尽抱歉,可是实在难以压抑每晚想见你渴望。请体谅这哀切心意吧!”
门野话声非常清晰,语调抑扬顿挫,好似在朗诵台词,切都重重地撞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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