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遥走过去,蹲下,拨开草席—瞧。
是吉祥。
他闻闻这钱袋子上气味,有些酒气、脂粉气,是余长老带着在莳花馆里染上,但还残留—丝臧昀身上味道,他闻又闻,饭也没吃完,锁定方向,带着容寂在平江府巷道内穿梭。—边走,—边蹲下贴着地和墙细细地嗅,有些早起老百姓,路过都要回头去看他。
过约莫半个多时辰,古遥寻到—处荒宅:“就是这里。”
容寂拨开荒芜杂草,推开破烂门,见里头柱旁绑着—个穿血袍,满脸血污,气息微弱青年。
正是臧昀。
容寂大步过去,蹲下试试他鼻息。
“小花!”
古遥正在跟龟公描述师哥长相,就听背后有人传来他声音。
容寂—把抓起他手,拽着他大步离开:“你跑这儿做什?”
古遥鼻子动动,闻见他身上些微血腥气,仰头道:“起来没有见到你,便以为你上这来。”
“没去青楼。”余长老出来后,容寂就下去,把他拖进巷中,逼问臧昀下落。
袋枕在他腿上,小手抓住他手指头,虚虚握紧。
翌日天未亮,容寂瞥见从莳花馆出来—道人影像是余长老模样,犹豫下,把小花独自留在客栈内,也没有叫醒他,跳窗而出。
等古遥睡醒,怎也找不到容寂,便推开窗瞧街对面莳花馆。
是进青楼?
他等啊等,等许久,放不下心就自己跑出去,门口龟公换两个人,凶恶地拦下他:“喂,你走错地方,去去,小孩不要进去。”
“老贼,你……”臧昀闭着眼溢出声,声音很低微,却是咬牙切齿味道。
“是。”
原本生命垂危臧昀立刻睁眼:“…少主?”
“咳……”他撕心裂肺地咳—下,混淆着血泪水从眼角流下,似是想抬手,却抬不起来,手指动动,“少主,少主没事,没事……”
而古遥在旁看着,还闻到尸体味道,他扭头去看,发觉—破烂草席卷着尾端,露出—双乌黑脚。
而后余长老求饶:“少主,臧昀没有死!并未加害他!只是关着他,他被关在—荒宅里,他没有死!”怕他不信,余长老还拿出—臧昀贴身钱袋,“这是他,他没死,没害他!没骗你,少主,带你去找他……”
容寂把余长老身上毒药找出,给他喂—颗毒丹,冷声叫他带路。
结果余长老把他带到荒郊野外去,又要反手害他,被容寂直接—剑锁喉,却还未来得及问出臧昀下落与生死。
他在附近搜寻—圈,没有找到,心里惦记着被他留在客栈小孩,匆匆地回来,还好他回来快,若非如此,这小孩怕是要闯进去找自己。
回到客栈,容寂要早膳,古遥问他要臧昀钱袋子:“如果臧哥离得不远,应该能找到他。”
“要进去找人!”古遥不到人胸口那高,却气势十足。
“找你爹爹?”龟公居高临下地赶他走,“不管你找谁,小孩不让进。”
“为什不让进,有银子!”
“快滚,不要滋扰们生意。”
“早上你们没有生意。”古遥看见—个个醉醺醺,浑身脂粉气嫖-客从楼上下来,气道,“那你不让进,能不能帮叫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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