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还行，您呢？”
两人你来
往地进行
堆毫无意义但又定要走
社交性寒暄。穆康嘴上随便应着，无意识地频频刷新邮箱，刷出两封大概是想邀曲邮件，随手转发给王俊峰。
电话那头张老板绕半天，终于进入正题：“穆康啊，想请你帮个忙。”
穆康：“张老师请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等下见个面吧。”张老板顿顿，又说，“也就请你帮这次忙。”
脱离现实和因现实而生悲悯、仅依靠虚妄口号和自幻想创作，永远只能是滩狗屎。
和《林中精灵》相比，《地道战》进度只能以龟速来形容。穆大才子拖稿习惯沉痾难治，写下午只写出十个小节。
下午五点，穆康正打算叫外卖随便应付下，手机忽然响。
知道他手机号码人不多，这个点会打电话来人更少，他本以为是王俊峰，拿起来看，愣。
屏幕上清楚地显示“张玉声”三个字。
约翰内斯和他那位看就是犯罪集团头目老爸……大概还需要段时间来平复被林衍吓到受伤心灵，不会这
快就开始干活儿。
啧啧，这帮幸运儿，真是沾阿衍光。
车缓缓在穆康身前停下，司机下车，礼貌地帮客人放好行李。穆康最后回头看眼忙碌机场，很不是滋味地意识到，又要回到泔水般工作中。
和林衍起就着夏夜晚风、昏黄灯光、悠悠虫鸣写《林中精灵》夜晚，明明才过去两天，竟已恍如隔世。
穆康花整天给《长征组曲》收尾，终于卡着延又延无法再延最后期限把全曲交给客户。他点都不想再看到这堆狗屎，恨不得马上就把文件处理。
这话说出口，穆康就不好再拒绝，只好说：“好吧张老师，在哪里见？”
张玉声：“把地址发过来，你六点半到吧。”
张玉声选地方是家只有包厢没有大堂高档餐厅，每个包厢都有独立洗手间和传菜口，搭配三个服务员。穆康进去，发现里面只有
张老板两年前从J院退休，下海心意经营玉声琴行糊弄大业，糊弄得怎样穆康不清楚也不在意，只记得几次见到张老板，对方都是红光满面样子。
毕竟是老师，面子不能不给，穆康犹豫两秒，接起电话：“张老师？”
张玉声中气十足地说：“穆康啊。”
穆康：“是，您好。”
张玉声：“你好你好，最近怎样？”
穆老师出品上乘、作品繁多，工作室曲库里能找到音乐却是屈指可数，除正在写东西，穆康早就习惯收到钱立马把原文件删掉。王经纪人开始对此颇有微词，穆康则表示，狗屎可以拉，但不能拉还不让人收拾。
然而《林中精灵》显然不算在此列。
穆康慎而又慎地重新手写总谱，又郑重地把谱子用文件夹装好，带回家放到床头柜子里，专门为它腾出方天地，生怕狗屎味儿能传染。
做完这连串神经病似动作，穆康开始盼星星盼月亮地等林衍邮件，顺便愁眉苦脸地写《地道战》。
谁他妈知道地道战是什鬼，老子又没打过。再说它有没有传说中那神乎其神，能把兵强马壮敌人打得哭爹叫娘，实在是深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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