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穆康兴味盎然地看向林衍,“不过之前看过房子都不像能住人样子。”
两人隔着墨镜目光相接,竟似不约而同地在那阵风、那缕空气、那道阳光中体会到什,默契地往山顶方向望去。
穆康:“那里好像还有栋?”
林衍:“过去看看。”
最艰难段山路已经过去,靠近山顶地势变得平坦。两人加快速度,直接穿过大片被冰雪覆盖草地。
目光所及之处是光耀无际洁白,这片白分出无数层次,并不单:近处是触手可及冰雪,远处则是峰峦绵亘巍峨雪山。
穆康边喝水边说:“据说理查德·施特劳斯是受登山启发写出《阿尔卑斯》。”
林衍:“没错。”
穆康把手指向最近山峰:“有点懂他。”
林衍肃然道:“也是。”
无暇。穆康好像被林衍笑容蛊惑似,忍不住也想开始跟着笑。他深呼吸几下,强压下往上翘唇角,本正经地说:“你知道塞后颈是雪仗界最阴险招数吗?”
林衍天真无邪地问道:“雪仗界是什?”
穆康:“……”
林衍:“?”
算,跟个三岁小孩计较什。穆康笑着叹口气:“没什,走吧,前面有栋房子,去看看。”
临近山顶木屋外墙漆黑潮湿,看起来和山上大大小小牧民木屋没什区别,遗世独立于雪山之间,无人问津。
然而如果有心旅行者能稍稍留意它、悄悄靠近它,便会发现它和之前那些豪放派牧民小屋截然不同。
这栋木屋设计考究,门窗框架完好,门口雪还有被人清理过痕迹。穆康在门口站定,不确定地问林衍:“这是……海德格尔山间小屋?不是在德国吗?”
“是在德国。”林衍小心地走进去,“这只是间住过人普通木屋吧。”
屋内和屋外样寒冷,室内勉强保留些往日印迹,陈设览无余:墙上镶着壁炉,里面有未融化积雪;壁炉前放张黑乎乎
雪地间寒风肆虐,夹杂冰雪凝练而成凌冽苍白味道,连林衍身上熟悉乌木香都消失。
穆康重重吁出口气:“有酒就好。”
“会儿还要走下去。”林衍也有点遗憾,“如果住在这里,有酒有音乐陪伴,你觉得怎样?”
穆康想想,说:“直住肯定不行,住段时间是很好。”
林衍若有所悟,沉默半晌,思索道:“所以才会有这多临时搭建木屋?”
雪还未融海拔之上有不止栋木屋,两人略微偏离步道,在能看到路范围里踏雪冒险,未经主人邀请擅自闯入好几栋木屋,终于确定这些房子都废弃已久,大部分结构都塌半,铁定是不能用。
穆康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用几个月还要建?”
林衍伸出手摸摸泛着冰冷湿意木板,放佛触摸到种明知不可为仍为之殷切期盼:“可能他们觉得,只有几个月也是值得吧。”
就像现在这样,你也不过来几个月而已,就觉得生很值得。
上午十点半,赤白太阳悬于山顶,步道旁指示牌显示离山顶还剩最后半小时路程。四周温度维持在零度左右,两位冒险家裤脚都沾上雪,辛苦攀爬完段极陡峭山路,站在寒风和雪地里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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