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来到头顶正上方,告诉探险者已经是必须要下山时间。林衍站起来走到山崖边缘,最后次以世界之眼俯瞰大地。
他背对穆康,用语言点出穆大才子思想里多年未填空白:“他不是悔恨自己见死不救,也不觉得自己手染献血。”
“他要为之赎罪是……爱情。”
“他亲手葬送自己爱情。”
穆康靠在椅背上怔住,过好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问:“持续
林衍缓缓念道:“沉默有罪。余生都将在这里赎罪。”
“啊。”穆康说,“按他思路,也有罪。”
林衍立即反驳道:“当然不。”
“也不认为自己有罪,顶多是痛苦而已。”穆康耸耸肩,“懂他愧疚,但不觉得他需要因为目睹个人死亡就在这里赎罪。”
林衍在心里苦笑半晌,对穆康说:“个是斯塔西,个是囚犯,如果要赎罪,也该是为整个斯塔西赎罪。你是这想吧。”
穆康知道在林衍面前打不马虎眼,毕竟阿衍天下无双,聪明得让穆康有时候都自惭形秽。
他避重就轻地说:“不是莫梭。”
林衍不依不饶地看着穆康。
你是谁?
你在音乐中,扮演什角色?
“本来想写得差不多才告诉你。”穆康笑笑,“今天既然和那位狱警兄这有缘,就提前透漏下吧。”
林衍反应很快:“写给们交响曲?”
“嗯。”平原上宁静湖泊像林衍眼睛,轻柔拂走淤塞心头黑暗,穆康坦荡地说,“还是交响诗,叫L'étranger。”
林衍惊讶地看着穆康,半天都没说话。
穆康自嘲地说:“其实心底里还是羡慕他,只是成个……局外人。”
对,就是这样。
你也明白啊,阿衍。
真是太好。
刹那间,穆康产生并非酒精作祟、难得由理智控制倾诉欲望,嘴边有很多话想说。
可当他抬头看向林衍,看到清澈眼睛里熟悉专注和温柔,又觉得此情此景,有他便足够,什烦心事都抵不过林衍眼神。
穆康:“没错。”
林衍轻声叹口气:“你不懂他。”
穆康:“谁?”
林衍:“写日记这个人。”
穆康挑挑眉:“是吗?”
林衍无声凝视是穆大才子生命门,他抵抗不,也不想抵抗。
穆康放弃似坦白道:“和写日记老兄样,也是个沉默人。”
世人皆沉默,或因恐惧,或因懦弱,或因无知,或因疲倦。扪心自问,谁都无法坚定地说自己不是沉默大多数。
林衍难过地想,也是。
他爱情沉默多年,和谁都无话可说。
林衍试探地问:“你要写……自己故事?”
“哪有什故事值得写。”穆康摇摇头,“是莫梭故事。”
林衍尖锐地说:“莫梭不是个幸福人。”
穆康:“嗯。他用冷漠来反抗荒诞。”
林衍追问道:“那你呢?”
都过去,也不必再说。
穆康将视线移到远方平原,平静地说:“是。”
林衍心疼地说:“辛苦你。”
“你说得对。”穆康低声说,“在痛苦里寻找幸福是加缪反抗手段,没到他境界。”
“做不到,既摆脱不掉,又抗争不,所以才会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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