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很快布置好场地,成员们鱼贯而出,室内只留下夏树人扛着摄像机站在角落。落汤鸡五号说:“穆老师,苏希尔,请吧。”
穆康大刀阔斧地坐在钢琴前,对身边苏希尔说:“要开嗓吗?”
苏希尔不屑道:“不用。”
穆康“嗯”声:“先弹遍,你第二遍进来。”
他把烟在地上摁熄,凝神呼吸五秒,轻柔抓出第个和弦。
那是栋在废墟中颠簸矗立危楼,结构寥落到只剩下框架,让阳光轻易穿透,映出空气里纷飞水雾与灰尘。
场热气蒸腾洪水,堵灰尘满覆外墙,名衣衫褴褛女孩。
台只剩骨架钢琴,颗蓬勃跳动初心,个懦弱矫情自己。
穆康品味着眼前似曾相识魔幻现实主义场景,时之间百感交集。
苏希尔仰头问穆康:“你也会弹钢琴吗?”
避难处里鸦雀无声。
晒过烟充斥着某种怪异死鱼味,尼古丁功效大打折扣,穆康花比平常多三倍时间才把那股撕心裂肺感觉压下去。他重重吐出口烟,看眼苏希尔:“你,喜欢唱歌吗?”
苏希尔警惕地问:“你要干什?”
穆康冷冷道:“回答问题。”
路易斯低下头轻声对苏希尔说句什,小姑娘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说:“喜欢。”
。
这是穆康手里最后条能用线索。
他寸阴若岁等待两个月、历经九九八十难最后丝希望,被涛涛洪水阴差阳错地送去无望西天。
这场洪水看起来像突如其来,实则不过是如期而至。它年复年地从贫民窟里洗涤出无数桩人世无常,穆康曾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却从未想过有天需要亲身经历。
雅加达纵有无尽长夏,带不走穆康心头茫茫凛冬。
琴声在穆康指尖缓缓流淌开来,带着抚
穆康叼着烟:“嗯哼。”
苏希尔:“有Evan弹得好吗?”
穆康抬手把烟换到指尖,嘴角划出温柔弧度:“他弹得比好。”
苏希尔:“就知道。”
女孩儿不懂何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听穆康这说,不禁有些小瞧这个凶巴巴讨厌鬼。
“钢琴在哪儿?听听你唱歌。”穆康说,“就唱EveMaria。”
苏希尔:“……”
路易斯:“……”
兄妹俩还没反应过来,嗅觉灵敏夏导演已火速上道,忙说:“知道在哪儿!”
穆大才子出马带贫民窟小女孩练歌,落汤鸡军团再次喜获素材。剧组成员充满干劲,纷纷晒干羽毛、扛上设备,不辞辛劳地在烈日下涉水走二十分钟,同穆康、苏希尔和路易斯同抵达目地。
老天爷真是点机会都不愿意给穆大才子。
他紧紧捏住手机,从脚底涌起狰狞痛楚和翻涌酸意直冲头顶,比,bao雨汹涌、比日头灼烫,让他人生头遭产生大哭场冲动。
夏树看穆康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当机立断从地上抓支被尘土包裹烘焙版中南海,飞快点上递过去。
穆康无意识地接过来,哆哆嗦嗦把烟凑到嘴边,尝试四次才成功咬住烟嘴。
情之字惹才子手抖腰折、罹患渐冻症,夏树不愿落井下石地记录兄弟窘态,打个手势,让落汤鸡不知道几号把摄影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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