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你你也爱，爱你你不爱，不爱你你爱。”邱黎明夹着烟朝烟灰缸里掸
掸，“他最多能理解这三种，哪种适合你这首歌？”
穆康没接话，走到调音台前对内间
凡星说：“先录指弹solo，二十分钟热手。”
凡星打个OK手势，看着谱子练起来。穆康在电钢琴前坐下，掌关节架出漂亮弧度，脑中默默走过四个呼吸节拍，以柔软触感弹出他为《湖与》新创作和声。
大部分流行歌曲和声和旋律并非彼此唯
，不同歌可以搭配同种和弦走向。然而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在穆康作品中，他和声只能用自己旋律。
因为他和声，即是旋律。
两位音乐家在外间翘着二郎腿发半天呆，邱黎明重新点根烟：“傻`逼穆。”
穆康：“嗯？”
邱黎明猛地吸口烟：“这歌是不是讲你和……”
“是。”穆康说，“本来想用古典吉他。”
邱黎明：“哪儿有人流行歌曲用古典吉他。”
“……他让泪流不止，
他让临危不惧，
无论草场或坟地，
渊然长路未尽。”
唱遍不到两分钟，凡星拨完最后个和弦，忐忑地看向穆康和邱黎明。
，往深处听却能发现框架是流行音乐里不多见自然小调。邱黎明呼吸滞，瞥眼穆康，意识到自己似乎闯入个未知领地。
领地主人面色自若，并不介意陌生人光顾。穆康没让凡星停下，歌曲平稳走入B段，凡星指弹再现A段四小节，压低共鸣腔，高声唱道：
“他有不值提万尺胸境，
献给苍天与大地，
有幡然醒悟寸私心，
他用新颖神秘和弦讲述真正《湖与》。电钢琴冰冷音色使故事迅速成型，暖气充足录音棚仿佛被灌入看不见碧蓝湖水，与音乐亲密拥抱浮于半空，姿态亲昵地绵延飘荡。
他美丽迷人、静谧温柔、望无际、气势磅礴。
颜色像海，气势却比海温柔。
钢琴声缓缓进入B段，左右手和弦走向个愈发亲近温暖，个愈发遥远疏
“所以改用钢琴。”穆康说，“凡星声音太年轻。”
“你也知道他年轻。”邱黎明摇摇头，“怎
跟他讲情绪？”
“原本指望他能自己领悟。”穆康说。
邱黎明果断道：“不可能。”
“都是爱情，年轻人怎不会懂。”穆康烦躁地站起来，“二十岁不是最好谈情说爱年纪吗？”
穆康闭着眼眉头紧锁，邱黎明低着头语不发，录音棚里片寂静，气氛深沉诡异。
过好会儿，穆康才说：“先进去录吉他吧。”
凡星跟着穆康录五首歌，头次遇到唱完没得到反馈情况，拿不准自己唱得好还是不好，试探道：“刚刚……”
“先录吉他。”穆康沉声说。
凡星只好头雾水地进录音室，自力更生地搬凳子摆谱架支麦克风。
请求他讲给听……”
饭吃到半邱黎明吃不下去。
激烈又哀伤，恣意却惶恐，他从没听过穆康写出这种与性格大相径庭旋律。
太卑微。邱黎明放下筷子，震惊地想：他不是这样人。
音乐走过两遍反复B段，渐渐归于平静，凡星垂下眼，放低声音，轻轻哼出最后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