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同事给李重远递
个眼神：你去看看？
李重远打个OK
手势，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
Alex正
动不动地站在书桌前，慢慢抚摸着台没有通电儿童电子琴键盘。
为营造“视觉障碍”氛围，房间窗帘厚重、光线昏暗。李重远站在门边注视着Alex，恍惚瞬，竟产生Alex已经在那里站很多年错觉。
个抚摸琴键人，哀伤而孤独地定格，最终成为张颜色泛黄旧照片。
这家机构专门接收天生视觉障碍孩子，虽然地方不大、学生不多，老师和社工都很专业。演出开始前，名棕色头发女孩先同四位演奏家和摄影师交待些注意事项。
“他们天生就看不见，无法理解‘看’这件事。”女孩对五人叮嘱道，“在和他们沟通时候，请不要让他们意识到‘看不见’是件遗憾事。”
“举例来说，
们不应该用同情口吻对他们说‘希望你能看到窗外鸟，它们美极’。虽然这是出于善意，但对他们而言没有帮助。”
几人理解地点点头。Alex问道：“能不能说‘你能听到窗外鸟在歌唱吗？它们唱得好听极’？”
“很对！”女孩赞同道，“就是应该这
说，用他们能理解描述，避免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身体缺陷。”
媚笑容，对他指指壁炉边位置。
那是全店唯张空桌。
这好位子怎没人坐？李重远纳闷地想，绕过两桌客人走到座位前，眼就看到桌子上放张漂亮便签纸。
上面字体工整清晰，非常眼熟：ReservedforHarvey。
这三个单词仿佛饱含热意，霎那间驱走李重远周身还未来得及散去寒意。他呆立壁炉旁，直觉整个人变成根在火焰中劈啪作响滚烫木柴。
几人纷纷表示明白。女孩又花十分钟简要介绍与孩子们交流时需要注意用词和语气，最后总结道：“非常谢谢各位今天过来。们还有个视觉障碍体验项目，你们可以自选要不要参加。”
李重远：“怎体验？”
女孩：“很简单，蒙住眼睛，在们布置房间里待十分钟。”
“视觉障碍体验屋”面积约十五平方米，按高矮顺序放些孩子们日常学习所使用教学用具。客人们轮流进屋体验番，在黑暗中摸着点字卡和点字机前行，路摸爬滚打磕磕碰碰，出来时皆有些感叹。
Alex是最后个进去。几位伙伴等在走廊里，过十分钟也没见人出来。
从不出错EvanLin也有说不准时候。李重远怔怔地想：Alex远远不止“很好”而已。
他长长吁出口气，将随身物品放到椅子上，把便签纸塞进口袋，转身去收银台向Alex发工作邀约。
“L市盲人学校请们去给孩子们演出，还需要名摄影师。”李重远接过Alex递来咖啡，强调道，“是公益活动。”
“公益活动”加上“失明小孩”，人心观察家出手就直戳研究对象心窝，点拒绝余地都没留给人家。Alex几乎没犹豫，立刻点头说“好”。
学校建在L市东南角，Alex从G镇大早开车过来，于上午十点和四位演奏员在学校门口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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