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敏心倏地笑起来：“你还是那
爱喝甜
东西，要吃糖，姐姐
想吃糖……你小时候很喜欢那说。”
他不答话。
关敏心脸上笑很快就淡
：“你妈妈那张脸，当然是不会看错，可是…那时候还不到十岁，她走后照片也被烧光，如果…不小心看错也正常。”
关作恒直直地盯着她双眼：“你那天晚上告诉，妈死后，他突然就变得很有钱，你不知道他钱是哪里来，他买辆摩托，给们买新衣服，还买很多酒，说是中彩票。可妈尸体，到现在都
“已家里只有两个老人，
共四个孩子。老大老二都不在，老二是出狱后失踪。老三是女儿，嫁到春城，平素和家里联系很少。老幺有精神问题，在精神病院治疗，每月要花800。好像是因为没有钱给院方，院方直扣着老幺不让回家，不仅如此，欠院方钱也越来越多。”
这些信息都是社工记录在资料上。
周昆在罗航机构捐助过不少学生，各有各可怜之处。看得多，他会发现其实这些不幸是很多原因造成，可很少有人能挣扎着顺着带刺荆棘往上爬，然后逆风翻盘。
指尖往下滑动，看见在pdf文件最后，有关敏心照片，似乎是很早之前拍，用胶片机，模样看起来才十岁出头。
女孩子梳着中分刘海，眉间有颗美人痣，睁着黑黑大眼睛，站在教室走廊外，不安地望着镜头。
关敏心，是关作恒堂姐。
关敏心比堂弟大5岁，是家里老大女儿，读到高中辍学，也是个孤儿。
按照社工去家里访问时，爷爷奶奶说法是：“孙女妈妈有精神问题，她老爸也没本事，讨不到媳妇，娶邻村个疯子，嫁给敏心爸，生她后离婚，然后又嫁第二次、第三次，生好几个。后来敏心爸爸在外赚点钱，又把妈妈带回家，妈妈在敏心十四岁时候生病去世，爸爸隔年外出打工，再也没有回来。奶奶说，直没有联系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意外，报过案，可也直没有什消息。”
周昆看得直皱眉，方面觉得可怜唏嘘，方面又觉得封建愚昧。
关敏心妈妈有精神问题，嫁那多次，这不是生-育机器吗？
这双眼睛在胶片上，渐渐褪色，变成咖啡里重重倒影。
关敏心低头看着咖啡杯里精致拉花，抬起头来，眉心那颗痣很夺目：“也可能是看错。”
“你在电话里说，绝对没有看错。”关作恒坐在她对面，也点杯咖啡。
是随便点，很苦，他喝不惯，问店员要糖。
夹四五块方糖在浓黑咖啡里，喝口，又夹块。
社工在面谈记录上写道：“因为爷爷奶奶方言和口音，有些没听太懂，只记录大概家庭资料。”
周昆继续往下看。
“敏心有个小她五岁表弟，也是个孤儿。姐弟俩算是爷爷奶奶带大。老家在保山市笠县蓝桉村。”
蓝桉村位处中国边境，和缅甸山之隔。越过国境线地雷区，就是境外。
“父母去世后，敏心又读年书，辍学。奶奶说她成绩不好，辍学是为去春城打工供弟弟上学，弟弟成绩更好，老师都说弟弟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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