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不带他出去,怕他吓到小孩子。
小叔那明显不太对劲行为举止,确实很容易吓到小朋友。
关作恒让她下次给自己打电话,奶奶又指着床头说:“还白送个相框,把你和你爷爷合照放进去,小泥,你看。”
关作恒看见那张相片,是几年前罗航和社工来他们家时候,用富士相机给他们家里人拍,拍好几张,照片上他们站在家里老房子前,背后堆着晒干玉米,只鸽子正在地上啄玉米粒吃。自己有些拘束,面无表情地扭过头,似乎不太想拍照。
奶奶拿起相框,浑浊眼神变得空落落,叹息声:“小泥啊,要多笑,人啊,只要会笑,野火焚烧,信念不衰。你爷爷去世那天这说。”
“可是奶奶姓赵啊!”
“他奶奶姓赵,和他姓什不冲突,因为他和他奶奶老伴是个姓。”
周进繁顿好会儿,才想清楚是怎回事,拍下自己脑门:“哎呀,好笨啊,那就是他家啊,以为他会个人住呢。还是你聪明。”
这根本不是聪不聪明事。
但付时唯觉得,人智商这说,确每个人不样,小繁或许在某方面没那聪明,贪玩,学习跟不上,可他在另方面,有着付时唯无论如何也羡慕不来天赋。
搬进房间,听见奶奶解释说:“他十六岁时候来春城打工,被人骗进黑煤矿,失踪三年,后来们找到人,他就成这样。”
把沙发搬进那间向阳干净房间,放在那张简陋书桌前,付时唯递给他纸巾擦手,蓦地,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搁个小玻璃瓶,水半满,插朵不知名小花,从西方来阳光透入窗户,洒在那花瓣上。花瓶旁边放只小贝壳,贝壳底下还垫张白色手帕。
周进繁忍不住问:“…奶奶,您姓什啊?”
“?姓赵,你们呢?”
“哦哦,赵啊,姓周。”周进繁还是看那贝壳眼熟,觉得就是自己送给关作恒那个,他扫视圈,这房间过于整洁,没有多余东西,床铺收拾得像军-营,被子叠成块豆腐,白墙上贴两张画,色彩很鲜艳儿童画,看起来像是外面那个大叔画。
那天关作恒在学校高考,没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是考完才通知他。
“知道多笑。”他露出个不那像笑笑容,奶奶摇摇头,出去后,他还拿着相框看会儿。他放下相框,看
周进繁拉着他去吃小炒,下午六点半,关作恒回家,注意到新沙发,就放在他房间墙角书桌前面。
奶奶说沙发是别人店倒闭卖,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怎弄回来?”
“你坐上去试试舒不舒服!”奶奶说,“下午是两个少先队员帮把沙发拖回来,要不然个人还不行呢。”
“小叔呢?怎不叫他去。”
周进繁走时候,奶奶再三道谢,还抓大把核桃给他们:“从老家背过来,你们吃吃干,都晒干,很甜。”
走后,周进繁才低声说:“天啊,差点以为是家教家。”
“怎?”
“唔,看见个东西,好像是送给他,不过他姓关,奶奶姓赵,很明显不是他家啦。”
“……繁繁。”付时唯忍不住道,“可能就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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