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见顾掌柜烦恼不已,开口宽慰:“顾掌柜不必着恼,不妨给看看那图样,看有没有可以省料法子。”
顾掌柜听得晏时言语,顿时喜上眉梢,“哎呀,瞧这老糊涂,怎忘这茬?以晏师傅手工和经验,定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说罢自柜台下取出个画轴,展开看,却是个黑面道人,右手背剑拢于身后,左手拈指于胸前,形貌颇为威严,身白色道袍飞舞飘移,犹如迎风而立。
晏时微微思索而后言道:“看这画轴,人
,忙满脸堆笑地对那青年公子说道:“那是帮做木器木工师傅,来是送货来,楚公子稍坐片刻,老顾去去就来。”那青年公子不耐烦地起身言道:“行行,好大穷酸味,哪里还坐得下去。刚才说事情就交你负责,望你好自为之,莫要折礼数。”说罢起身招呼身边仆役扬长而去。
晏时虽对那青年公子傲慢姿态不满,也知民不与富斗道理,眼见顾掌柜走到柜台旁边,连忙走过去,“顾掌柜,你定乌漆描金木盘。”说罢打开包裹。
顾掌柜低头看,只见十张乌漆描金木盘码得整齐,都用麻布小心裹,打理得非常仔细。“漆面做得不错……晏师傅,定是二十张,还差半呢。”
晏时是个老实人,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啊顾掌柜,近日直在下雨,只有先做这十个干透,另外还在架子上干着……要不先把那两银子退给掌柜。”说罢伸手自怀里掏出钱袋。
“那倒也不必,大家都这熟,也不差这几天。”顾掌柜拿起张漆盘细细端详,“啧啧,也只有晏师傅手艺做得这地道,这些个描金点花画得栩栩如生,没有二十年画功,想是难以办到。看晏师傅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实在难得。”
晏时面上红,露出几分欣喜,“不瞒顾掌柜,那是那娘子描图样,然后再翻到木模上。”
“原来如此。”顾掌柜颔首道,“晏家嫂子定然画得手好丹青,想来是家学渊源,不知道是谁家好女儿?”
“这个……”晏时面露几分难色,似乎是心有顾忌,沉吟半晌岔开话题:“也不是什大户人家,只是她胡乱画,倒叫顾掌柜见笑……不
知道刚才顾掌柜接待是哪家世家公子,端好大派头。”
“呸!”顾掌柜冲着那青年公子去方向狠狠吐口唾沫,“什世家公子,不过是个贩卖木料起家,bao发户罢。那人叫楚虞楼,是柳州大户,最近几年生意做到这明州来,把这里木料市场垄断,要吃这行饭人,都得把他当老子样供着。那混账小子飞扬跋扈惯,又和州官拜把子,便是这明州城里土皇帝,终日到处欺男霸女,惹是生非。适才来这里,便是要接下三绝观新修大殿祖师像买卖,说要整个真人般大小,全用整块紫檀木雕琢打磨,却只给千两定钱。想那紫檀木何等珍贵,真人般大小至少要上千年古树才成,他把持明州木市,紫檀价格早就抬上去,这千两也只够买那般品色,何况后面许诺千两还不知道会不会真给,以其平日作风,多半没辙。当真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生生儿全计算到头上。”言语之间愤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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