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羁冷笑声,不置可否,心中却想他日交接之时广布眼线,就算你有什古怪,也样无所遁形。
既然早有准备,时羁自然懒得再在此事上纠缠,于是开口对夜亭山言道:“自古以来天道诸部都是兄弟之邦,贸易互通,也算繁荣昌盛。然而近几年来贵国私下降低与忘渊交易筹码,也未免坏规矩。适逢使节到来,也该为此有所解释才是。”
夜亭山笑道:“这些年来梦川渔获颇丰,如不及时消化,只怕也只能腐坏库中,折价交易也是情非得已。再说,贵国与梦川交易又何尝不是如此?昔日贵国出产枚驱风鼓帆风螺,可助梦川艘渔船乘风破浪,但而今却得两枚才可驱动帆船,难道就不是同出辙吗?”
时羁笑道:“自天道大劫以来,天界生机衰减,风螺御风之力减弱又有什奇怪?”而后眉毛微扬,“莫非使节以为这也是风郡刻意所为不成?”他有心刁难,自然不放过任何个可以借题发挥机会。
魇璃这七百年来,已然与其打过无数次交道,如何不知时羁心头盘算,于是开口笑道:“方才国主才言道使节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且先不提政事,先尽地主之谊。太子殿下未免着急点,如此置国主金言于何地呢?”
道,但亲疏有别是必然。否则风郡也不会跋扈至此……
段不短时间里,正德宝殿里鸦雀无声,尽管风郡群臣未必都能从那只字半语晦涩辞令里探知局势发展,但那段难堪冷场使得在场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暗自屏住呼吸。
风郡国主到底还是老成持重,在稳住心头懊恼之后,哈哈笑道:“这有何难?着人挑选上佳金蜀黍种子,待使节回国之时并带回便是。”
夜亭山拱手为礼:“如此便多谢陛下厚赐。”言毕举杯相敬风郡君臣,正德宝殿里总算稍稍缓和气氛。
魇璃也起身祝酒,而后放下杯子对夜亭山问道:“使节远道而来,不知会在风郡停留多久?”
时羁憋口气,虽说明知魇璃是当众拿国君压自己,但在风郡群臣面前,总不能将国君话当耳边风,也只有干笑声:“本座不过是随口提,帝女未免也太过认真。”
魇璃笑道:“魇璃识浅,总是分不清何为诘问,何为玩笑。此后还得多跟太子殿下请教请教,方不至于失礼人前,如此就自罚杯吧。”说罢举杯饮而尽。
时羁怎会听不出魇璃弦外之音,番自贬之言实际却是在指桑骂槐。奈何那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倒叫他不好发作。于是暗自咬牙硬咽下那肚子气,举杯回敬杯,酒过三巡之后便以酒醉为由,躬身拜别国君,离席而
夜亭山躬身应道:“回帝女,下官此番前来会停留足月。”
“如此甚好。”魇璃顿顿,“本宫正好有些礼物要劳烦你带给大皇兄,待下个月你启程之时,还得劳烦你入宫趟。”
“有什宝贝物事,今日不可交付使节?”时羁语调颇有些耐人寻味。
“也不是什要紧物事。大皇兄军务繁忙,还能记得魇璃生辰,魇璃身在异乡,或许终其生都无缘再见兄长尊面,也唯有亲手绣制个香包送给兄长,聊表心意。”魇璃淡淡笑,“不是这样小事也得
劳烦太子殿下烦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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