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片营房阵形曾经无数次挪移过,但这顶大帐都不偏不倚地驻扎在大皇兄帅帐之后。
掀开门帘,最先映入眼帘是地上那张雪白兽皮毯,那是幼时随兄长出猎,她第次打到猎物,虽然有岁月痕迹,但大体还是旧时模样。帐顶高挑而通透,外面阳光正温和地透进来,帐内既明亮又宽敞。卧榻之侧衣箱倒是比之七百年前多几个。衣箱边是个偌大妆台,丈宽绞金海棠浮凸纹边框妆镜清晰透彻,是帐中最为惹眼物事。硕大描金乌木兵器架上还有许多她幼时使用过小刀、小剑和短枪,悬着弓箭是昔日兄长教她骑射用过。角落口装玩意儿大箱子上放置着只镏金嵌玉马鞍,到近处看,虽然款式颜色和从前般无二,但大小已经是成年人使用尺寸。魇璃抚摸着马鞍心头温暖,心想暝哥哥想得真周到……
沅萝柔声道:“往日你说起你这位皇兄好来,总是赞不绝口。当时还不怎信,直到真到此地,才发现你大皇兄真是位极好哥哥,你看看。”她伸手拉开旁边帷幕,露出排专用于安置朝服大衣架来。约莫有十张,每张都悬挂着套素锦绣鳞梦川皇室朝服。只是这些衣服大小长短依次见长见大,乃是不同年龄段所能穿着尺寸,居然件不少地都备得妥帖,只是因为岁月而留下不同程度陈旧痕迹。可想而知她大皇兄是无时不刻不在惦记着她能回归故土,能够穿上属于梦川帝女应有朝服。只是时间流逝,她在天天长大,身形也在不停地生长变化,所以也就留下这十余套不同年龄段华美衣裳。
魇璃抚摸着这些她早已无法穿上朝服,内心又是温暖又是感动,不由得哽咽着、笑着抹去脸上滚滚热泪道:“魇璃何德何能,也不知道应如何报答暝哥哥这份心……”
沅萝笃定地笑道:“大殿下可没有想过要你报答什。他只是心里想着要对你好,也就情不自禁地流露在这些细节之上……可真叫人羡慕……”说到此处她脸上却有些暗淡下来,却是感怀身世,心有戚戚。
魇璃如何不知她心病,伸手拉着她手在榻边坐下,柔声道:“你也不用再多感伤,从此以后咱们就留在这里,好好地过日子。们可以起去骑马、打猎,去梦川浅海中泛舟撒网。自此以后,便天高海阔,任凭咱们逍遥自在。”
沅萝叹口气:“很笨,不会骑马,不会打猎,也不会泛舟。
不过能离开那个鬼地方来到这片乐土,已经是今生最大幸运……”魇璃拍拍沅萝手:“老记着过去事岂不辜负而今美好时光?你不会骑马、不会打猎都无所谓,会教你,还有大皇兄……”提到兄长,就见沅萝脸上蓦然浮起两朵红云,魇璃眨眨眼促狭地笑起来,“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不简单,刚才眉目传情模样,真是羡煞旁人呢。”
沅萝言不由衷地否认着,半晌才幽幽地说道:“其实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快,大殿下温文尔雅,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够拒绝他好。只是……不配……”她神情逐渐黯淡下去,后面话却是说不出来。
魇璃如何不知道她心中那根刺?伸手扳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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