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梳个灵蛇髻好呢,还是凤回头好呢?”
“不如就简简单单盘个螺髻吧。”魇璃笑笑,“确有些失礼,但这是必须接受事实,也是其他人都必须接受事实。要回去梦川,回去澧都,就必须坦然面对自己身份,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为人所接受。这个,是那对精美装饰角给不。”
沅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手很巧,即使只是普通螺髻,也绾得雅致非常。魇璃在妆台上首饰里看遍,摇摇头,依旧拿起那只陪她征战沙场紫晶玉髓“流苏”,将发髻固定,对着镜子里自己说道:“看来还是这个适合。”
沅萝笑道:“虽说仗已经打完,但似乎璃儿还不能放下征战之心啊。”
魇璃叹口气:“非是放不下,以后仗还得继续打呢。其实并不想回去澧都。自始至终想回来,就是这里,没有城惊涛城。这里虽然军威赫赫,但比起澧都来,可谓无忧之地。而澧都……如果不是为暝哥哥……”她摇摇头,转眼看看镜子里沅萝,“阿萝,你跟们起去澧都吧,以藤州帝女身份。”
脸轻声说道:
“过去事都忘吧,你好好个姑娘,当然值得暝哥哥对你好。”沅萝点点头将额头抵在魇璃额头之上,颤声说道:“谢谢!”两行清泪划过面颊,滚落在榻上。
翌日,天刚亮早有侍从前来伺候洗漱梳妆。魇璃对着那面硕大妆镜,看着镜子里自己:梦川朝服尚白,银纱雪缎,绣满银灰色鳞纹;对高耸木雕银白色犄角在乌黑秀发缠绕下固定在头顶,缀上璎珞珠网,雍容华贵不可逼视。
沅萝呆呆地看着镜中魇璃,忽然开口道:“璃儿,你现在模样看起来很像个人。”魇璃奇道:“暝哥哥吗?”
沅萝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像大殿下,眉眼之间有五六分相似,但现在看来,跟二殿下却有八九分相似,尤其是加上这对角之后。”
沅萝面露难色,踌躇半晌低声言道
魇璃哑然,心中如同波涛暗涌。沅萝只是无心之言,却言道破关隘。昔日因为对木角触怒魇桀,闯下大祸,究竟是因为她把木角漆成紫色,触碰到魇桀身为紫金帝嗣威严;还是因为这副酷似容貌本身,就是对魇桀极大冒犯呢?毕竟个高高在上,个却是命贱如泥天族凡裔,云泥之别……
沅萝并不知道魇璃内心波澜,边帮魇璃整理妆容,边笑道:“这下可算看到帝女魇璃庐山真面。以往总是戎装打扮,和现在比,可是过于朴素。”
魇璃笑笑,喃喃言道:“可这并不是魇璃本来模样,不过是衣冠装饰而已……”她凝视着镜中自己许久,方才伸手拆开好不容易固定发髻,把那两只角拆下来。
沅萝在旁不解道:“好不容易才盘起来,怎好好又拆?”魇璃看着镜中自己,低声说道:“只是希望以真实样貌回去,这角做得再精美,那也不是。阿萝,你帮绾个简单吧。”
沅萝叹口气:“可是今日是你父王召见,全国欢庆大日子,太随便只怕失礼人前,这不太好吧?”虽然话这说,手里梳子已经轻轻地顺着魇璃头上流瀑样乌黑发丝,边琢磨发式边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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