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这起犯罪只是单纯谋财害命,但是杀人手法残忍、人头不翼而飞,从这两点来看又有许多情形解释不通。在场人都认为凶手主要目是杀人,钻石只是顺手牵羊而已,那,这桩凶杀因何而起?肯定是福田与人结怨太深,被仇家杀。可是,死者兄长玉村坚称弟弟从未与人结怨,且无论是直接或间接认识朋友中,都没有身高七尺巨汉。长年在福田家工作仆佣和婆子等也纷纷支持玉村说法。
就连身经百战魔鬼警部波越,也不曾办过如此玄妙、离奇
象,在场众人却无法不任由思维在脑海中描绘出巨人形象。借手印高度推测,凶手身长至少七尺,手掌有普通人倍半大。
“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错,那种怪物怎自由出入锁得严严实实房间?且身材越高大越不可能啊,真是捉摸不透。”
现场人都努力打消脑海中骇人幻想,可是这种念头并非全然没有道理,很快第三条线索就证实这点。
法院行人抵达前后,各报社社会部晚班记者顷刻间拥到福田大宅前,来势汹汹地闯进案发现场,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挖到独家新闻。而其中名记者靠着敏锐新闻直觉,嗅出条重要新事证,并及时通报波越警部。(这名记者靠着这份功劳,最终顺利获得最为翔实犯罪细节。)
福田大宅位于东京市正西北郊外个僻静地区,门前自家专用通道外是片广阔空地。这块空地与普通道路衔接,也就是福田宅邸专用道路尽头有片被时代遗忘人力车夫群聚临时窝棚。那天晚上,名单身老车夫裹着毯子睡在破屋里。机敏记者便前往拜访老车夫,询问他是否注意到什异常。
犯罪发生时候,老车夫难得刚完成趟长途拉车任务返家,裹上毯子后,便打起盹来。由于正进入意识蒙眬状态,所以难说确切,但听记者这提醒,回忆中好像确有这个疙瘩——老车夫据实答到。
“俺辈子都没见过那高汉子。当然,压根儿看不清对方脸。那汉子幽幽地浮现在黑暗中,简直像个大怪物,从宅子那儿飞奔过来,随后就消失不见。这带伸手不见五指,他跑出半町[18]远后就不见踪影啦。由于实在太离奇,俺度以为在做梦。不过既然发生命案,搞不好他就是凶手哪。”
接获记者通报后,波越将那名老车夫唤到宅内,以便进步询问,得知对方是个约七尺高大汉,身穿套轻飘飘黑斗篷,脸上大概是蒙着块黑布,因此完全无法辨识。老车夫并没有注意到七尺大汉是否拎着行李,此外再无其他线索。
调查至此,不管手印也好,黑暗中古怪大汉也好,切都更像是暧昧模糊怪谈或梦话,这让切都讲究证据当局来看点儿都不可靠。与相信有怪物作祟比较,他们更倾向于回到事件本身,针对门户紧闭事实着眼于排查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疑点,这种情况下怀疑宅内下人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于是,警方严格地再三讯问书生、婆子、两名女佣、司机、助手六个人,甚至还检查物品和衣箱,却找不到任何可疑地方,也没有在随身物品中找到遭窃钻石,最后审讯也就这样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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