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射到心底深处,点点地改变、破坏什。当时月光疯狂,这概念比现在更能被人接受,人们也颇能理解lunatic这个词。内田百闻[3]“月光浴”,是试图延缓老去苦肉计,但词汇本身美感让人感受到其中隐含着不同意义。或许也如柿沼马戏团团长说,深夜打扫泳池,会感到月光阵阵灼烧着皮肤。这些正是有魔性月亮恶作剧吧。
《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犯罪》完全就是这样篇沐浴在月光下作品,也直为特别热爱月光少数读者传诵至今。大楼对面窗户,站着蜡黄脸上挂着邪恶笑容眼科医师目罗聊斋。那个矮个子老人在月光底下变成猿猴,从大楼山谷间坠落。最后,叙事者青年便和《带着贴画旅行人》样,巧妙地退入时间彼方,再也不曾出现。
*
从《两分铜币》到《镜地狱》,大正时期执笔发表初期短篇,与上述两篇作品相较,都是以理性与机智为主轴构成。《天花板上散步者》和《人间椅子》也是,尽管表面描写变态心理,但都以意外结局收场,手法之神妙,正是精彩之处。即使如此,前者垂下四角裤绳子(旧时曾有这样东西,绳子不小心抽出来或掉进裤头,就很难恢复原状,让人煞费周章。真不知道乡田怎穿回去。)滑稽,及后者隔着层皮革享受西洋人伟大臀部奇妙肉感,始终令无法忘怀。只是,《心理测验》无益地卖弄道理,从以前就不是很欣赏。不过,无论如何,这些作品奠定日本创作侦探小说基础,想到当时读者是如何享受新形式小说、乱步等新锐作家登场是如何目眩神迷,心底便羡慕不已。因为绝大部分读者,都是只在小说里出现高等游民,总是无聊得发慌,咬着留得长长小指指甲,心期待着血腥案件发生。
再补充点,乱步在昭和二年出版“大众文学全集”序文中说,选录五篇之中,前两篇与《张收据》相同是纯粹侦探小说,剩下三篇与《红色房间》等篇目,则是“在古怪嗜好驱使写下所谓变格侦探小说”,而战后本格、变格论战,大概就是由此而起吧。这场议论开始或许还有点儿意义,但在日本侦探小说史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次探讨更没营养又白费力气论争。这就跟指控《烟虫》是反战小说、是大不敬样,觉得无关紧要。
《烟虫》中,描写重残只剩躯体士兵与他妻子,生活在荒僻乡下别馆故事。吱吱作响煤油灯、深草掩埋古井,当故事最后幕,匍匐着爬到井边爬虫,切交织成电影《畸形人》[4]最后幕噩梦,因此问题只在于能否产生共鸣。乱步对这篇作品解说,态度十分凛然,引用结尾部分:
……当被左翼认同时不感到欣喜,惹来右翼厌恶也不觉得有什。热爱说梦性格,让不管在现实世界中受到怎样对待,都不痛不痒。
没错,乱步这生,只是不断倾吐在内心深处编织出来漆黑之梦。那梦泉源是恐惧、是尖锐羞耻、是无比腼腆。如此孤独乱步,在深切痛感自己就是“人外”、是非人可悲生物时,怎能不创造些同伴呢?乱步变格作品中主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