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比
高出半头
大块头，头上缠着辫子，镶
嘴金牙，正在啃肉包子。看眼他身
问他觉得这是怎
回事，他说：“照片上小孩样子很明显：采生折割。敢做这个，肯定不是般乞丐，背后应该还有人。”
采生折割说法，最早出现在宋元时期，“采生”是指摘取活体器官，“折割”就是以刀斧等器械伤害人体。丐帮用这种古怪残忍手法致人残废，为是利用畸形婴儿或年轻人乞讨钱财。这种罪行，按照明清律法，要凌迟处死。
不太相信，采生事，确实在史书上见过，更多还是讹传。西医刚进来时，也曾被哄传是妖法采生。
钟树海连喝几杯，鼻子有点发红。他笑着说：“金兄弟是读书人，知道典故多。不过这帮人，就连们道儿上人也难摸得透，还是小心点。”
想再问，他却岔开话题，也没再劝。吃完涮肉，天已经黑透，和钟树海约好，第二天去正阳门找乞丐。畸形表演地方，他会找人打听。
老连有没有交代什话，或留下什东西。连大嫂进堂屋，从供桌上菩萨像后面拿出叠照片，“老连撂下，说谁也不能给看。”
翻看照片，也是些乞丐照片，其中个残疾乞儿见过，他经常出现在正阳门门楼下，没有胳膊，用右脚夹支笔，抄写经书。
把照片递给钟树海，他翻几张，说：“这些可能是连兄弟找儿子时拍，照片流出去，应该是,bao露。”
如果真是丐帮，老连可能有危险。打算去正阳门，找找那个用脚写字孩子。
离开老连家，钟树海却让别着急去正阳门。他叫两辆胶皮，带去东安市场东来顺羊肉馆。
这几年，北京几道城门附近和公园里，常年栖息着成群结队乞丐，大大小小，有本地，有外地逃荒来，也有落魄旗人。
和钟树海早赶去，那个用脚写字孩子果然在，穿着破成碎片棉袄棉裤，光着脚丫子，脚趾头冻得黑红。他斜倚在城门洞墙上，用右脚夹起支破毛笔，抛向半空，再准确地接住，然后蘸墨，在宣纸上写《金刚经》。因为没有胳膊，他动作摇摇晃晃，只能扭着脖子维持平衡。他用脚写小楷，比字好看。
看看四周，都是围观过路人，没看见哪个像是丐头。朝钟树海使个眼色，朝写字孩子走过去。
弯下腰，看他写字，突然拍大腿，大声说：“小幺！你不是宋老三家小幺吗？你爹正找你呢！胳膊怎……”
那孩子愣住，写字脚丫子停在半空。伸手拽他起身，扯住空荡荡袖口便走。围观都没反应过来，没人吭声。刚走出门洞，就晃出个人，拦在面前，说：“老兄，认错人吧，聊聊？”
进馆子，钟树海叫上份涮羊肉，半斤二锅头。没多问，先喝两杯，等钟树海开口。
他果然有话说，边往铜锅里夹肉，边说：“金兄弟，丐帮这事，觉得就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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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北海公园乞丐，照片由美国社会学家甘博拍摄于1917年左右
没接腔，他继续说：“那连兄弟，想想办法找回来，但你要真惹上什，没法和袁先生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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