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宅，说
魏老娘
事，李润龙竟
腔怨气，大骂中医：“吃胎盘就是吃人！除外科，中医就是派胡言。”
学过西医人，都不屑于民间偏方，汪亮也跟着骂起来。他说起人中黄段子：“当年留学时，
有回生疖肿，他和周树人爱开中医玩笑，就让去吃人中黄[3]。”
打断汪亮，说：“人屎可以做药，胎盘可以大补，那脑髓能治什
病？”
汪亮拍大腿：“去问问姓魏老婆子！”
到警署询问番魏老娘，脑髓真是药。按魏老娘说法，服用幼儿心肝可治肺痨，但吃脑子她从没见过，或许更厉害药婆或师婆才知道方子。巫医做药，会这样明目张胆。
汪亮怀疑魏老娘杀孕妇取胎儿。这种,bao行，近几年时有发生，多为残忍药婆所为。很多人相信，用胎儿做药引子，有神奇疗效。
魏老娘坚称自己没拐卖没杀人，胎盘是她为人接生，向主家讨来。稳婆替人接生，常会索要胎盘，转卖给药铺。
问她：“不都是卖掉吗？怎煮？”
魏老娘说，是想煮给小男孩吃，自己没奶，怕孩子养不活。她似乎觉得自己很可怜，依然觉得古怪，便让小巡警将她绑好，先回警署。
们上大路，远远见老巡警跑来。小巡警迎上去问：“叔，怎？那小男孩呢？”
着个三四岁男孩，身骨头架子，瘦得像个干尸，瞪着眼睛，看不出死活。
让老巡警抱孩子送去救治。汪亮和小巡警将魏老娘绑，问她：“拐几个孩子？都卖给谁？”
“不是拐，是买来卖到城里，给定金都给刘家媳妇。”刘家就是早上找孩子那户人家。
“那男孩哪里来？”
“捡，真不是拐卖，只给人接生说媒。”
难道真是妖怪？尽量不让自己这想。夜里，没睡觉，把案发地点画张图。这串事件，基本上呈条线，最早案发在育婴堂，按时间顺序由里及外，扩散到安定门内，从五道营到交道口，是进步扩散。下个点会是哪里？
7号早，与汪亮打算去育婴堂，出门，遇到晨练回来李润龙。刚下马车，李润龙突然面露惊恐神色，死死盯着
老巡警瞪大眼，脸受惊吓样子：“男孩没事，但女孩又出事！”
交道口附近，个六岁女孩，脑瓜也被啃，脑髓被取走。除和汪亮，人人都说脑瓜是被“啃”掉。和汪亮雇辆马车，赶去交道口。
尸体样子，和汪亮之前记录样。现场留下脚印，是人，光脚。
育婴堂和袭击杀人，不像件事。人牙子卖人求财，不该当街行凶，魏老娘或许只是诱拐。
在安定门内带打探，才知道魏老娘有点名气。她有双细小手，接生手法流，不少难产孕妇都被她救下。对于买卖孩子，人们却并不觉得是什罪过。
“哪里捡？”
“育婴堂外面，他总往外跑，就接过来。”
笑：“你这叫捡吗？”
这时，汪亮喊声：“×，金木！”他正盯着砂锅看。过去看，见滚水翻上来整块紫红色肉，表面凹凸不平，像块巨大核桃仁。
汪亮捂着鼻子，说：“是紫河车[2]，这老婆子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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