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戴戴说，得跟上那学生。戴戴问，那济良所怎
查。叹
口气：“下回发现什，先告诉，你要是不卖关子，早就跟那学生问清楚。”
三人商量
下，和小宝去追女学生，戴戴去济良所找刘音音。和小宝分头走，终于跟上女学生。她沿着小路，直往南走，和小宝左右，直跟出宣武门。走到菜市口附近，她在个没人
胡同停下，躲进房檐里，再闪出来时，变样。这女学生竟是个小尼姑，脑门光溜溜，身青灰布僧衣，裤子扎进绑腿里。
朝小宝挤挤眼，继续跟着。过菜市口，又拐过几条没人胡同，穿过片树林，到座尼姑庵，门口写着：七圣庵[3]。小尼姑敲门，里头人开门，她走进去，转身拴上门。
俩站门口等会儿，敲敲庵门。开门是个老尼姑，穿得像打杂。说，想拜访妙琳师太，老尼姑扫俩眼，说：“施主找错，没这个人。”说完，关庵门。
小宝说：“怪，这里头肯定有事儿。”抬手又要敲门，拉住他，躲进树林里。
朝挥两拳，说：“新研究这套拳，厉害。”
倒杯茶，和他讲案子。过会儿，戴戴来。三红班所有姨娘、龟奴，都不知道于爱民这个人，八大胡同里其他几家小班（等妓院）她也都打听，也没结果。
“不过，打听到个事儿，们可以去找个人，刘音音。”
刘音音是八大胡同另家小班妓院头牌，和小知己是好姐妹，二人几乎无话不谈。半年前，她跟老鸨闹情绪，偷偷去济良所。“做妓女，有私下相好客人，会瞒着老鸨姨娘，但总会和最亲姐妹说。”
济良所在皮裤胡同（今北京西单北大街路西皮库胡同），离西四不远，们三个就溜达着过去。走到胡同口，见围群人，堵着路走不动。群男人正在和个女学生讨价还价，那女学生留着短发，身材瘦小，脸惊慌，但还是小声抬价。她手里拿着，是幅没装裱字，尺多宽。凑过去细看，是唐朝诗人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蝇头小楷，清秀整齐，角落戳个印章，看不出刻什形状。
点根飞马烟，坐在树墩子上，说：“佛门圣地，要有什事儿，得等到晚上。”民国后，北京乱拨又拨，很多
戴戴伸过头看，使劲把拽出去，说：“给钱。”说着，就从西装口袋里掏钱。她挤进人群，问女学生卖多少钱，女学生张开手，说五个大洋。围观男人阵吁声，说太贵。戴戴没说话，拉过女学生手，搁下大洋，拿起那幅字，挤出人群。
说：“戴女士，你们新青年这爱花别人钱？”
她不吭气，闷头看那幅字，说：“大线索！”
和小宝凑过去，听她讲。戴戴去三红班时候，到小知己房间里转圈，看见床头挂着幅精心装裱字，上面小楷，跟这张《春江花月夜》像个人写，落款印章模样。马上伸手从戴戴手里扯过那幅字，转身找那女学生。那女学生已经走，只剩几个刚才围观男人。走过去问，这字那贵，是谁写？
几个男人取笑：“原来是个不识货，连妙琳师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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