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接过车,问他:“这是大头?怎这样?”
小宝点头,说快弄点水。忙进屋倒碗水递给他,他扶着大头脑袋,给他灌下半碗,口喝剩下,头上冒起热气。
大头脑袋上肿个大包,左肩上两道血口子,棉袄里外已经浸透,脖子上戴个木刻观音像,也被血水染成黑色。旁边小姑娘脸蛋通红,瞪眼看着,身上在抖。小宝进屋拿药箱出来,给大头包扎肩膀。抱小姑娘进屋,找出些点心,又倒杯水给她。
小宝脱棉袄,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他从药箱里拿出瓶药,喂进大头嘴里,说:“内脏出血,吃药得马上去医院。”
昨天中午,小宝拿着大头照片,去照相馆画几张像,找十几个从前弟兄,照着画像去出京小道找人。他和个叫老厉朋友去永定门,查到晚上7点多,没找到人,回城时,城门就要关[7]。刚进城,就见辆空煤车急着出城,被守门警卫拦下。
国人得吃井水。”
水夫喊会儿歇会儿,不断有行人停下,糊里糊涂跟着喊起来。有人吆喝拆路口水管,就真有人抄起水钩担子咣咣地砸起来。
个戴眼镜中年人从人群里挤出来,使劲朝招手,是《白日新闻》编辑老冯。老冯苦着脸,说自己要完蛋,自来水厂筹建时,他和父亲都买股票,把家里半积蓄投进去,“本来经营就不好,分不多少利,这下子连本儿都要赔。”
水夫闹得凶,警察配上藤盾,抽出洋刀,在农商部门口站成弧形人墙。前排水夫拿扁担试探,忽然贴上人墙,两伙人打在块儿。个穿短袄短裤男人从水夫队伍后面走出来,和警察巡长说句话,转身登上路边辆翻倒水车。这人是张坤,那个井业公会会长。他今天这身打扮,比穿西装时干练很多。他劝水夫解散,恢复供水,说:“自来水事情,z.府、警察肯定会查清,但京城不能没水吃吧?咱们自个儿也得吃水啊,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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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车夫给警卫钱,知道不对劲儿,就又和老厉跟出去。”
跟到城外小道,还没等追上查看,十几个拎着家伙土匪窜出来拦车,当场砍死车夫。“马惊,煤车翻,这孩
自来水厂创办之初,为筹钱建厂,发行300万元股票,分30万股,每股10元。公司规定股票不接受外国人投资,中国人不论什身份,都能入股,并且都能享受股东权利。因为自来水用户增长缓慢,在早期经营期间,自来水厂直亏损,股东红利发放非常缓慢
有水夫喊,自来水厂害死井水夫。
张坤笑笑:“这事儿谁也没看见不是?就见老鼠、手指头,那也不能证明谁害人。这不是咱们管事儿,干嘛不趁这工夫多卖几桶水呢。”又苦口婆心劝会儿,领头几个水夫摆摆手,朝人群吆喝几声,很快就散。
老冯说:“你看,还是以前老规矩管用,管事儿出面说就能解决事儿。”说完又叹气,“学西洋玩儿这公司股票,可是害惨。”
晚上11点多,坐在床上翻书,院里突然阵脚步声,出去看,小宝拉辆胶皮车,车上歪着个人,旁边坐着个七八岁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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