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都不信教,但月娥姐说自己很累,想看看教堂里画,会轻松点。”
7月15号中午,她们去八埭头(当时杨树浦个主要商业区)座废弃教堂。
“们坐在椅子上聊天,天太热,就睡着,醒来发现月娥姐不见,里里外外找几遍,不见人。就喊她,越喊越害怕,教堂里有回音。”
她壮着胆子往礼拜堂后面走,在个环形楼梯上看见月娥。当时,她并不知道那是通向教堂钟楼楼梯。
“叫月娥姐,叫好几声,她不理,就直慢慢上楼,也不回头看。(她)走到楼梯拐弯地方,慢慢转身,看见她脸,吓得大喊声,就跑。”
得不轻,姐妹们说好不再讲鬼曲事情。”
夜班上工钟声敲几下,两人哭会儿,进恒和厂。在工厂门口找家摊子吃云吞面,问老板知不知道恒和厂出什事。老板指指厂里钟楼,让仔细听。恒和厂里广播正在放音乐,断断续续传来,像是大提琴。
“听见没?以前午饭和下午放工,都只放半小时音乐,现在放个小时,就怕工人心情不好。”
问为什,面摊老板压低嗓子说:“这厂里不干净,不定什时候就响鬼曲,厂主想很多法子,恨不得天天放交响乐,压压。”
面摊老板说,那鬼曲每夜都会响,大部分人都听不见,但只要听到人,过不多久就会z.sha。
问她为什害怕。
“月娥姐脸色又黑又红,她是长头发,披散着,像在看,又没看……而且,她拐弯时候,先转过身子,再慢慢扭过头。”
月娥上楼样子,就像有什东西拉着她走。
这件事在厂里传半个月,变得越来越邪乎。有人说,月娥是在教堂被什东西吸魂,有人说她听
第二天早上6点,在恒和厂门口等姗姗下班。她干是接头工,每天下午6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除向拿摩温申领个休息签去上厕所,其他时间都站在纱架前,盯着木管上纱锭,找出断掉线头,打上死结接上,分钟接6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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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头工算是棉纱厂里最枯燥、最机械工种,工作方式类似卓别林在《摩登时代》里拧螺丝。“拿摩温”是英文NUMBERONE音译,指民国期间纱厂车间工头。纱厂拿摩温般是女性,由普通女工升上去。底层女工工作生活与拿摩温事事相关,因此总会尽量与拿摩温处好关系
趁着白班交接空隙,姗姗帮找到她车间拿摩温——个30岁无锡女人,烫着波浪卷,说话很干脆。在工厂里,她是姗姗上级;出工厂,她是姗姗“干娘”。姗姗说:“理想就是努力工作,当上拿摩温,虽然不是无锡人,也不是上海人。”
拿摩温帮找到唯目睹过z.sha那个女工。这是个山东女孩,19岁,和第四个z.sha女工月娥很熟。上周天,她突然找到拿摩温,说月娥z.sha前,自己就和她在起。山东女孩和月娥是同班次夜班女工,都在摇纱间工作,两人下班后经常起逛街,喜欢去小沙渡路(今西康路)明月茶馆,花几毛钱听苏北戏。个月前天,月娥突然说想去看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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