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仔细问
问，小梅都说得很肯定，但鬼曲
说法，始终不信。走之前，把身上两块钱给小梅丈夫，让他停工几天，好好看着小梅。后来，混进恒和厂，去小梅说地方看看，除几道灰墙，什
也没有。
在日本留学时，修过
点心理学。那天晚上，回趟虹口住处，查查从日本带回医书[8]。小梅讲情况，有点像幻听。
第二天
们到苏州河时已经下午5点多，小梅丈夫正站在船头，手里抱着小孩，小梅呆坐在船舱里掉眼泪。
打听，小梅竟然差点儿死掉。
她辞职后，每天在家带孩子，中午给丈夫送饭。那天上午，还没到午饭时间，她忽然抱着孩子去水厂找丈夫，却偷偷上水塔，被检修水厂工人及时救下。
“在家待着，心里不踏实，会儿想没钱怎办，会儿又想起那鬼曲事……就去水厂找他（丈夫），没找见人，心里更慌，看见那水塔，就想上去……其实也不是想，可人家都说，听见过那鬼曲……就会z.sha。”
问她，那鬼曲听起来什样。小梅想半天才开口，说那鬼曲突然就冒出来，开始很小，越来越响，后来像很多声音在起响。
过鬼曲，还有人说她得结核病[7]，直心情不好，上班时候也会闹情绪。
问山东女孩，为什月娥刚死时候，没有说这些。
“月娥姐死，怕人说跟有关……后来死人越来越多，就憋不住，想起月娥姐样子，不说出来会更害怕。”
问：“月娥死前有跟你说过鬼曲吗？或是听到什东西？”
“没有，死几个人之后，才听说。”她低头想会儿，又说：“但是，看月娥姐样子，说不定也是听见过那鬼曲。”
“听不出从哪个方向传来，开始以为是厂里广播，但那是做工时间，不会有广播。这想，才害怕，马上想起是不是鬼曲，可听着听着就呆住，越听越害怕，就跑。”
“听时候，你在想什？”
小梅发会儿呆，说：“送葬，在想死，他（丈夫）抱着孩子给送葬。”
“下就想到死？”
“也不是，脑子很空，忽然就觉得没意思——天天站车间里干样活，没什指望。”
让拿摩温在恒和厂门口随便叫几个女工，打听鬼曲事。几乎人人都相信有鬼曲，但到底是什样曲子，没人说得清。有女孩不等问完，就吓得转身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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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清末上海开埠，涌入大批江浙赣皖移民，他们沿河划船而来，直接在苏州河和黄浦江上安家，住在船上，主要以男人运货或搬运为生，称作船民。图片是张船民举行婚礼照片，即便条件很差，但婚礼也要做足面子
下午，让姗姗回去休息，跟拿摩温去苏州河南岸船民区，这里住着个刚从恒和厂辞职女工，江西人小梅。
小梅21岁，有个刚满岁儿子，丈夫在自来水厂工作，她背着儿子在恒和厂做工，每天来回要走几个小时。四天前，她和同车间姐妹说，晚上10点多，在车间外给儿子喂奶时候，听到鬼曲。因为有儿子，她不想死，当天领工钱就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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