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刹海沿大路就行，那小胡同窄啊！”
敲
下车篷，说后头
路自行车响，往窄走，看看到底要干啥。郎少鹏犹豫，说不想惹探子。说没事，进胡同里等着就行，咱又没犯法。
拐进西煤厂胡同，勉强能通过，让郎少鹏停车搁下，拉他躲进拐角里。等三五分钟，胶皮车后头阵响动，有人小声说话。和郎少鹏转出拐角，那俩便衣探子正站在胶皮车旁边说话，高矮，戴着样
鸭舌帽。
“喂”声，俩人吓跳，高个说：“这车有问题，跟们走趟吧。”伸手从裤腰里掏出把手枪。
郎少鹏身上哆嗦，上前步挡在面前，哈下腰：“两位探长，您拉走查，车是厂里，也不清楚。”
箩人用筷子块块地从锅里夹，小贩紧盯吃主儿筷子计数儿，用竹棍儿或制钱儿记账，所以叫“瞪眼食”
台下不断有人叫好，也有穿着号衣车夫三三两两蹲在底下，揣着袄袖子，边听边议论，时不时大笑几回。正想找个车夫聊聊，忽然看见演讲台旁边几个人猫着腰溜过，是小光头几个人。装作没看见，又站会儿，走出庙会去找郎少鹏，他正蹲在马路对过儿抽烟。
走到马路边，停下点烟，往后扫眼，果然有人跟着，但却是两个骑自行车人。没再回头，径直过马路。郎少鹏见过来，就起身拉车，说不急，掏出根烟递给他。他笑，抬手给看他手里“别墅”牌烟卷，说：“甭糟蹋您好烟，抽‘别野’就行。”（别墅牌烟卷是当时便宜烟，车夫总戏称别野。）
把烟塞他手里，坐上车，告诉他有人跟着，蹲下瞧瞧。他愣，马上接过烟蹲下抽，边抽边四下里看。郎少鹏说，没看见小光头，就见俩骑自行车，在马路对面抽烟。俩人都穿着青色大袄，戴着呢绒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嘀嘀咕咕。
“金爷，这俩像是侦缉队便衣探子，不是跟咱吧？”郎少鹏有点结巴。
矮个指指，说：“那哪儿行？这人得跟们走。”
说：“两位探长，有证件给看看吗？是记者，多心。”
高个没吭声，朝矮个瞅瞅，俩人对视会儿。正僵持着，什刹海方向传来阵嚷嚷声，接着警铃响起来。高个收起枪转身就走，说：“今儿先算，们有急事。”俩人跨上自行车原路出胡同。
郎少鹏马上拉上
说没错，大冷天骑着车逛庙会，啥也不买，八成是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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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开始，z.府提倡民智教育，设置通俗演讲所，北京有13处。除演讲所，普通民众也可以申请在庙会做演讲，主题涉及爱国、民生、战争和各种社会议题，听众也不受限制。1919年后，人力车夫生存状况引起知识界关注，主流论点认为人拉车有违人道，提出“废除人力车”倡议
郎少鹏抽完烟，拿出手套，让他戴上。他接过手套，使劲点头说谢谢。让他拉车走，先不回家，往什刹海去。郎少鹏拉着车往西走，约莫十分钟到恭王府[6]附近，他放慢脚步，叹口气：“这王府还漂亮着呢，可惜，听说要被卖给洋人，这群不肖子孙。”
让他慢慢溜达看看王府，走西煤厂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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