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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上海英法租界有明确界限,不能相互跨越界限执法。图片为英租界印度巡捕,当时印度巡捕以锡克教徒为多,通常佩戴红色头巾,故称“红头”。“阿三”起源则说法不,种说法是英国对警察称呼“阿Sir”转音;另种说法是,印度巡捕对英国长官经常回答“Yes,Isee”,与上海话“阿三”谐音
袁阿生挥手,大叫声:“海爷别说,不用您说来历,也不敢瞒着什。”
老钟抽口烟,等他说话。他看看们几个,脸上红,耳朵动两下,说:“是中彩票[8]。”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彩票副券。这是张轮船彩票,今年元旦发行,在北京也见过。
袁阿生确实想过去福源钱庄偷把,但从没想过要偷金条。那天早上,他睁眼就想赌,发现手里没钱,就想出门偷点儿,“福源钱庄离得近,路又熟,就去踩点儿。”他挠挠腮帮子,两只招风耳抖动下,“进去,伙计正推销轮船彩票呢。”
,有人见他去过,他走没多久,就出事。
说:“这舞女话也不定准。事情出在你地盘上,这种人不敢吧?”
老钟给和小宝倒酒:“先抓。要真是个瓢把子,多少会知道点儿什。”
他怀疑,这件事很可能是外来匪盗做,袁阿生应该是个踩点牵线。早上在船上栽赃小宝那人,已经查过,就是个外地来,收钱办事,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用老钟话说,上海地面上虽然乱,但不管大盗还是蟊贼,都是明面上,谁管哪片儿大家心知肚明。越往北方人,反而越不懂规矩,都喜欢偷着摸着干。
第二天早,老钟安排人还没动手,小山带人架着袁阿生来。大清早,小山找两个法租界便衣华探[7],连哄带骗,两人便堵在袁阿生住饭店门口。这贼确实有手,出门就察觉不对,溜着墙根走,两个便衣紧跟着,从法租界追到英租界。袁阿生从老北门跑进河南路,进英租界,转身跟法国巡捕打招呼,巡捕干瞪眼,不敢越界。
张彩票半毛钱,大奖几万块。袁阿生心动,买两张。第二天兑奖,竟中万块。他偷着领钱,这半个月来就没再偷过,光顾着花钱,乐得都不想做贼。
“幸亏没偷钱庄,那不等于偷自己钱?多亏啊。”他说,要是不信,可以去钱庄查票据,“他们扣捐(税),拿到六千多块。”
派人去福源钱庄,果然找到票据证明,上头还有他兑奖摁手印。老钟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招呼人倒杯茶。袁阿生低着头,抬眼瞟圈,慢慢坐下,跷起二郎腿,露
“就知道这小赤佬会玩儿花样。”小山伸手揪着袁阿生招风耳,“幸亏早就找好英租界红头阿三。”
老钟让小山放开袁阿生,问他知不知道福源钱庄案子。袁阿生撩撩耷拉下来头发,看看老钟和,点点头:“听说丢金条?”
小山摘下皮手套,扇他巴掌:“金条在哪儿?”
袁阿生大喊冤枉,说不是干,边说边摇头,两只耳朵呼扇着。
老钟拉开小山,看着袁阿生:“你要知道这批货来历,恐怕就不敢瞒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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