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连卜几个凶卦,心里头老琢磨,给走岔——然后就遇见个怪事儿。”走进大豆腐巷,他想
事发地点:灯市口金鱼胡同
记录时间:1924年2月
猪市大街(今东四西大街)往南通向报房胡同,是条从明代就有胡同,叫大豆腐巷。大豆腐巷长度不到800米,却沿街开18家生猪铺子,其中11家铺子有自己屠宰场。每天清晨,人们听见不是公鸡打鸣,而是生猪哀号。
每天清晨,沿街屠宰场都在门前杀猪,伙计用竹竿挑着生猪走过,四脚被捆在竹竿上猪就盯着路边正在放血,死命地挣扎。
除前清砍人头菜市口刑场,这里是全北京最血腥条路。
1923年5月,中国发生临城火车大劫案,群山东人绑架外国人。就在这件举世闻名劫案刚刚曝出第四天,北京灯市口金鱼胡同,有户人家夜间惨遭灭门,死10个人。当时,《白日新闻》记者都派去山东,编辑部就托金木调查。没想到,这件案子竟让金木忙活半年。
案件发生半年后,金木才在笔记中完整记录调查结果。他写道——
“灯市口案发生后,对凶手和死者家,做详尽调查。这件灭门案现场,是十年来遇到过最惨烈,它发生原因极其简单,又非常复杂。
“历时130天,调查30多个人。在凶手被审判之前半个月,每天去监狱和他们聊天,想更解他们。
“除事件报道,还记两本笔记,希望能够说出更多真相:究竟是什,让个年轻人做出杀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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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豆腐巷里生猪铺子每天都要运输生猪,照片为美国社会学家甘博拍摄
大豆腐巷四周三四里灯市口地区,曾被美国调查员(指美国社会学家甘博)称作“社区”。这个“社区”有124家店铺、10个公共厕所、两所学校、家茶馆和座前清道观,还有协和医院、美国公理会教堂、警察局、幼儿园和4家新旧结合旅馆。这里有剃头、卖布、算命、倒卖古董、做陶壶陶罐,还有钱庄、洗衣店、棺材铺和寿衣店。内外城人来到这里,除杀猪和买肉,还可以买到全北京最好弓箭、弹弓和刀剑。除店铺老板和伙计,这里住着230名军人、86名学生、42名人力车夫、52名厨子、28名木匠、39名仆人婢女、3名飞行学校学生,还有些僧人、牧师、算命先生和刻字工人。除下雨天,胡同里总是人来人往,豆腐巷飘出血腥味之中,还掺杂着木屑味儿、铁器味儿、陶土味儿和人身上酸汗味儿。
血腥气
去年(1923年)5月10号傍晚6点,刚下过雨,算命先生三麻子收摊子,扛着家伙往北走,进油坊胡同。走着走着,他竟然迷路,不留神岔进大豆腐巷,脚踩进路边血水里。十几年来,他都绕着大豆腐巷走,从没走差过。
金木采访笔记已经不见,下面是他在《夜行记》中写下全文。为方便阅读,逐字逐句翻译成更符合当下习惯白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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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名称:灯市口灭门案
事发时间:1923年5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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