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造对母亲这种执着感到异常恐惧。死人轮回转世,这个事实轻易地将泰造与母亲共同生活九年时间涂上恐怖色彩。那曾经温柔无比母亲面庞瞬间变得十分恐怖。
从泥土里点点爬出来母亲。
为寻找怨恨对象而在街上行走着母亲。
伸出腐烂双手抱着石块母亲。
举起石块砸下去母亲。
泰造拼命地飞跑着,在心中不停地呐喊。
——妈妈被她们杀死——
那天,泰造是个人在山里抱着膝蜷缩着度过。既没有看着母亲出殡,也没有去听僧侣们诵经。母亲遗体埋葬在村落端墓地里。夜里,泰造步履蹒跚地回到家,家里已经空无人,唯有黑暗潮湿榻榻米在迎接泰造。
三天后,警察老婆被杀。据说是头部被石块击中,在个行人稀少路边死去,满脸是血。凶手无从知晓。
——难道说——
东西。那不就是煮浅蜊吗?
——肯定不会错——
泰造看眼院子角落,用愤怒目光紧盯着那些表情淡漠地做着那件事女人们。
——她们杀妈妈——
她们害怕妈妈会转世。
周之后,父亲生前朋友——对在东京生活夫妻领走泰造。
那个年代,发生在偏远地区事并不能很快传出来。那个地方后来又发生过什,或者是否什都没有发生,这切泰造都是无所知。但这却反而加剧在东京生活泰造心中对母亲恐惧。在陌生地方生活,泰造总是感觉到莫名恐慌和胆怯。这源于对死人恐惧,也源于对母亲恐惧。
当然,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泰造也和周围人样,开始认为根本就不存在死人转世。但是对幼年时代记忆强烈印象却使他始终无法接受这个想法。那种恐怖反倒作为种潜在情感在泰造心里深深地扎下根。后来,即使是泰造自己有家庭也还是样。
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泰造马上赶到埋葬母亲墓地。那是山间个见不到阳光地方,看上眼就会毛骨悚然。
排排墓碑中,只有刻着母亲戒名块横倒在地上,黑色泥土乱七八糟地堆在旁。走到近前看,墓穴是空。墓穴底部,棺材盖子被掀开半,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情形。无论怎看都觉得那里面根本就没有遗体。
——妈妈已经转世——
泥土味道升腾起来。
——妈妈转世,然后杀那个女人——
只要把双腿折断,那这个被她们杀死女人就不能转世。
有个女人注意到泰造死死地盯着这边。那张转过来脸泰造十分熟悉。两颊肉耷拉着,嘴唇丰厚那个女人。她是警察老婆。在附近女人们当中算是个头目,总是对其他人指手画脚。刚才她们所做那件可怕事情好像就是由她来指挥。
警察老婆对周围女人低声说些什。马上,所有人目光都聚向泰造。毫无表情、冷漠眼神。
泰造慢慢地站起来,想说点儿什,却个字也说不出来。两腿颤抖着,背对着院子,泰造飞快地跑回家中,穿过厅堂和玄关,趿拉着草鞋跑出家门,喉咙深处默默地念叨着什,疯狂地跑出去。
——她们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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