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造盯着那另
个膝盖，再次高高地抬起
脚。
——妈妈——
倒下
墓碑。杂乱黑泥。幽暗墓穴。空荡荡棺材。母亲爬出来。抱着巨大石块，腐烂身体在不停地行走。寻找。寻找那个心中怨恨人。那个杀死自己人。
——不是
——
泰造慢慢地回转身。
——弄错——
——绝不原谅——
——绝不原谅——
小姑娘遍又遍、机械地重复着同样句话。泰造始终在旁站立着，呆呆地俯视着小姑娘惨白面颊。
终于，在泰造眼前，小姑娘用尽最后丝力气。声音消失，嘴唇也不动。
——不是干啊——
即使时间消磨人生，身体也愈发呈现老态，可是切还是没有改变。泰造对谁也不曾提起过，于是那种恐惧就如同只无形手死死地攫住泰造心。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那种恐惧还并没有完全地支配过泰造。它不过像是腹腔里溃疡样，利用偶尔痛楚让泰造难受，仅此而已。反正都是忘不，所以就这
提心吊胆地活下去也没什——泰造直都是这想。可是——
有个时刻，这种感觉更加具象化。
它本来潜藏在心底深处，可是在那刻却突然幻化成只黑手，伸过来拼命地摇撼着泰造。
他看看倒在路旁小姑娘。裙下露出只纤细腿搭在路旁条石上。
回过神来时候，泰造已经高高抬起自己右脚，对着小姑娘纤柔膝盖重重地踩下去。就在那瞬间，泰造听到那个相同声音。当年在院子里响起虚无声音。
——不是——
已经折断、歪向边小姑娘腿从条石滑落到柏油路上。另条腿还搭在条石上。
——不是——
——不是——
泰造对着那个已经气绝小姑娘喃喃自语。小姑娘已经动不动，四肢微微张开，慢慢僵直。
——得叫救护车——
泰造回过神来，慌忙跑去叫救护车。
就在那刻，泰造脑海里不经意间浮现出幼年看到场景。
“那场事故……”
年前那个夏日夜晚。
“如果不是那个……”
黑暗小巷里。倒卧在柏油路面上，头部流着血小姑娘，焦点游移目光仰望着泰造。
——绝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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