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
“哎。”他下意识地应。
“它太远!要开半小时车过去,骑自行车就要两个小时。”何况他现在也不能骑自行车,手术才个月呢。
薛宥卡有点委屈有点生气,屁-股坐在跷跷板上,把宽松裤子卷起来,露出两只腿上淤青和血痕:“去给你找萤火虫,还摔跤,你看!”
程誉愣下,表情也微微变,蹲下来看。
这双腿长得很漂亮,不过分瘦,匀称纤长,只是膝盖有淤青,腿侧有蹭破皮结痂,脚踝结痂看起来颜色更深些,说明伤得更严重点。
“你看吧,都赖你叫去捉萤火虫,还你钱还不行吗,不想跟你玩。”
就当他这想着时候,放在门帘外腿突然凉,他猛地蹬腿,瞬间坐起来,脑门直接磕在树屋顶。
程誉咬着牙,没有叫出来。
他阴沉着脸撩开门帘,低头看见薛宥卡挂在爬梯上。
“看见有蚊子在你腿上,给你喷隆力奇……”
空气里果然弥漫着股香得闷人花露水味道。
“你打开手电,看上面。”
程誉打开手电筒开关,目光顺着望向树屋顶。
那是张从书上剪下来星空图片。
程誉:“……”
“看到吗?”薛宥卡声音透过树木传来,“那是天蝎座星云,好看吗?”
小。”
里面有些黑,从筑造树屋树干缝隙间,透出丝丝微弱光线。
“里面只有个抱枕,还有两个球。”
“那是夜光球,你得躺进去。”薛宥卡站在底下道。
程誉嗅嗅没有臭味,只有股树木原生态气味,才慢慢地爬进去。
程誉表情更难看:“那你跟谁玩?”
“有哥们儿!”
“幼稚。”
“过几天就攒够钱还给你,不给你捉萤火虫,你喜欢你自己去捉!”他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有底气,把程誉说都没脾气。
算,跟小女生计较什。
程誉额头突突地疼,刚才磕狠。
薛宥卡听见刚才那声,知道他肯定是磕脑门,此刻也有几分心虚:“对不起啊哥哥,不是故意让你受伤,你喜不喜欢里面那个东西?”
程誉木着脸:“你就这打发?”
薛宥卡见他果然不喜欢,懊恼地低头,沉默几秒钟才弱弱地做出解释:“可是山上真没有萤火虫……上山专门去给你捉。”
“不是说钟山有?”程誉从晃悠悠爬梯上下来,摸下额头,好像肿个包。
程誉定定地望着那张皱巴巴、用透明胶带黏在顶上图片。
他没有出声,只是心底莫名地有点特别感觉。
家里有天文望远镜,程誉看见过真正星空。由于刚出生时那场差点致死心脏病,其实他除待在澳门,其他地方都很少去,父母不让他冒险乘坐飞机。
除在家里图书馆枯燥看书,程誉什也干不。
可此时,却突然有种被这张破照片打动感觉,简直莫名其妙。
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边嫌边却又被鬼使神差力量所驱使着。树屋太窄小,程誉皱着眉,翻个身,肩膀被撞到。
他躺下,腿还放在外面。
“然后呢?”程誉问。
“你摸下有没有手电筒。”
程誉靠在抱枕上,摸到小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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