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布战争风云之中,走出条自己路来。
很多年后,当曾国藩回忆起自己人生时,会不由自主地感叹命运不可捉摸,作为介毕生钟情于学问和操守书生,就那样突如其来地陷入戎马生活中不能自拔。这样结果,明显地带有宿命意味。曾国藩曾自嘲说当年从军主要是自己想“赌口气”,是为自己自尊。实际情况确是如此,熟读《论语》曾国藩当然懂得《论语》上那句著名话:“夫道失求诸野。”在曾国藩看来,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是自己责任。曾国藩就是想以自己行动,达到挑战自目。虽然曾国藩直看起来循规蹈矩,但这个湖南佬却天生执拗刚强,很认死“理”。在他看来,数千年道德和文化,代表着“天理”。现在太平天国随意否定这种道德,就是要与“天理”挑战,代表着“魔”与“妖”。在这个关键时刻,朝廷示弱,作为中国文化分子,这个时候,自己不挺身而出,又待何时呢?——这样想法和命运,不仅仅是曾国藩个人,也是所有“湖湘集团”想法和命运。
从曾国藩出山那天起,他就有个长达十多年对手——小自己岁洪秀全。洪秀全与其说是曾国藩正面对手、战争对手,还不如说是曾国藩文化对手、人格对手。可以说,在曾国藩顺利地进入科举之前,这个破落地主后代与洪秀全家境和出身,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同。只不过,科举上成败让他们命运南辕北辙——曾国藩顺利中第,而洪秀全名落孙山。自此,二人走上种迥然不同道路:曾国藩成为既成道统捍卫者,而洪秀全则全力破坏这个道统。洪秀全失败,完全是因为他选择和制造精神和文化工具支离破碎不堪击所造成。与洪秀全所倚仗那些精神旗帜与文化盾牌相比,曾国藩所固守精神力更强大,更长久,也更牢固。毕竟,这样旗帜与盾牌有着数千年历史,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显得垂垂老矣,但至少,那种以生吞活剥方式所形成力量,还不足以对它形成致命打击。
1853年1月23日,潇潇冬雪之中,曾国藩离开白杨坪。父亲曾麟书把曾国藩和曾国葆直送到村口。看着父亲鬓角这段时间又添白发,曾国藩不由心生愧疚。此行去,究竟会怎样,他心里点底也没有。躬身骑在马上,曾国藩感到很不习惯,毕竟,曾国藩没有过这样经历,在更多时候,他还是愿意坐在轿子中,放下布帘,稳当当地思索些问题。骑马会让他紧张而焦躁,思维也缺乏连贯性。25日,曾国藩赶到长沙,经湖南巡抚骆秉章安排,将原来长沙绿州学院改为钦差大臣官邸,然后,在门口挂个“钦命兵部右侍郎督办湖南军务”大招牌,就开始招兵买马。从第天起,曾国藩就以自己设计和构思方式启动,那就是,明里曾国藩是招募团练,其实在内地里,曾国藩还是想建支真正军队。这个时候,清朝正规军,有满洲八旗和汉人绿营,原先让明朝军队闻风丧胆八旗劲旅,在清军入关之后百多年里,慢慢地养尊处优,早就没有战斗力。到康乾年间,虽然还是八旗、绿营并用,但战斗力还是以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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