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曾国藩小弟曾贞幹也不示弱,带领支人马攻陷繁昌。在此之后,湘军节节胜利:曾国荃在江北又攻陷和州,鲍超在江南又攻陷石埭、太平、泾县、旌德、宣城、宁国,曾贞幹又攻克南陵……湘军就是这样以摧枯拉朽之势步步进逼金陵。从战略思想上看,曾国藩进攻金陵方式,如既往地延续他风格: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先是不厌其烦地将金陵周围所有太平军据点清理完毕,然后围困最后孤城,等到对手弹尽粮绝时,再发动最后击。1862年5月下旬,曾国荃先头部队由和州渡过江来,进驻金陵城外雨花台。这支近五万人部队,像枚坚硬钉子样最先插入太平军腹地。
前方节节胜利消息不断传来,反而让曾国藩内心变得更加平静。在安庆后方,曾国藩头脑直异常冷静,他甚至在那段时间深深地陷入哲学思考之中,这也难怪,这时候曾国藩已步入五十岁门槛,对于“天命”,已有自己切身感悟。在曾国藩看来,人生世,白驹过隙,如何在这短暂岁月里实现个人抱负,与天地相齐,是最应该透彻明白。曾国藩想到星河遥迢、月悬寒枝,股冲淡之气不由自主回旋于胸。1862年5月9日,曾国藩在当天日记中发出这样感慨:
静下心来细细思考,古往今来已有亿万年,而且没有穷尽,人在其中生存,只不过几十年时间,仅仅会儿工夫罢!大地广阔几万里,无法知道它边缘,人在上面生活,睡觉休息,活动游走,白天只需间屋子,晚上只需要张床,古人和近人写作书籍,浩如烟海,人目光所能涉及地方,不过只是九牛毛!世事千变万化,有各种途径美名,而人辈子力量所能达到,不过是太仓中粟!懂得时间无限而所经历时间极短,那碰到忧患逆境,就需要稍作忍耐,等它安定。知道大地宽广而所居住地方是如此窄小,那碰到名利争夺之事,就应退让隐忍。知道书籍是如此多而所看过书是如此少,就不会因为稍有心得就沾沾自喜,而应当考虑选择其中好去持守。知道发生事情很多而所处理很少,就不敢夸耀自己功名,而应该考虑推举贤人来进行图谋。如果这做事,自私自满偏见就会慢慢消除。
细细地体味这番话语,能感觉到曾国藩此时已有相当境界,他目光已看得很远。他考虑,已不是现实得失和名利,而是从虚无和死亡对应中,去确立个人位置。
1862年8月,太平天国李秀成召集诸王大会,图解金陵之围。英王陈玉成去世之后,李秀成当仁不让地成为太平天国最高军事将领。9月,李秀成自苏州出发,指挥侍王李世贤、纳王郜永宽等诸王统率之部队,浩浩荡荡地开拔过来,队伍有十万之众,日夜攻打驻扎在金陵城郊曾国荃湘军营垒。此时曾国荃湘军只有三万人。李秀成亲自督军力攻东路,以洋枪洋炮猛烈轰击。湘军依靠坚固工事殊死抵抗。靠人海战术太平军甚至出现天伤亡七千多人纪录。这场战斗持续四十六天,曾国荃全力坚持着,身体也被子弹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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