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在孔庙,曾国藩细细地观看悬挂在壁板上各个时代圣贤图,参观金丝堂所藏各种古乐器,也看乾隆帝当年来孔府祭祀时所赐几件周朝青铜器:木鼎、亚樽、牺樽等等。对这些礼乐之器,曾经当过礼部侍郎曾国藩非常熟悉。现在,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和摩挲,曾国藩心中油然升起股暖流。曾国藩感到传统脉相承联系,传统不只是静静地躺在历史典籍中,而是无处不在,如空气和水样,日日地浸*你,如影随形,如鬼似魅。
在曾国藩心中,孔子和孟子都是不折不扣理想主义者,乱世之中,他们都有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精神。人,就是要有这种精神。就孔子和孟子而言,他们之间也是有区别:孟子可以说是少年哲学,英气逼人,讲进取,讲内圣外王,这实际上是对于人本身种至高要求,也体现中国读书人理想。这样要求不仅仅是道德上,还有作为上。孟子给中国文化带来健康与积极面。至于孔子呢,相对来说,更加温柔敦厚,他学说更像是个中年人,平和、敦厚、智慧。孔子重视是对于个人内心冶炼,以及个人行为修正,并将这种冶炼上升到道德和“仁”范畴。在曾国藩看来,什是“仁”?“仁”实际上就是种子,是人格中最核心部位。当个人能够真正地寻找到自己本,明白自己实际只是人类部分时,他就会摒弃私欲,归于“大”。这样境界,才算是得“仁”。虽然曾国藩度热爱孟子和孔子,但此时此刻,他最崇尚,却是老子和庄子。在曾国藩看来,老子和庄子更智慧,更洒脱,也更具有平衡意义,他们对于这个世界认识,更加接近于这个世界真谛……当然,这些先哲们思想都不是矛盾,他们只不过是各有侧重点,也各有自己年龄段罢。大道相通,其实,他们思想和看法,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相同。现在,徜徉在孔子和孟子家乡,曾国藩感到从未有过满足,也体会到从未有过平静。他觉得自己是有资格跟这些圣贤对话,这些圣贤在他面前已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亲切而和蔼,这样感觉,使得曾国藩醒悟到,自己内心跟他们相比,装盛,已是同个东西。
从4月初起,曾国藩就直驻扎在山东济宁。北方春天跟南方不样,南方这个时候,已是莺飞草长,春意盎然,但在北方,原野上遍布榆树和槐树还没有吐出新芽来,春天,就那样地姗姗来迟,让人心焦。每天,曾国藩都要在院落里踱着步,有时候抬头眼光扫到树梢上,会不由自主地替这些树着急。当树枝吐出新绿时候,曾国藩收到九弟曾国荃封信,告知已在湖南老家养好病,准备赴湖北巡抚任。让曾国藩更为高兴是,曾国荃告知同时新招募支万五千人新湘军,打算从武汉进军河南,从西部围剿捻军。这样消息让曾国藩很兴奋,曾国藩知道曾国荃在打仗方面,确是个天才。有弟弟支持,曾国藩心里踏实不少。不久,另个好消息也传来,湘军猛将鲍超率支湘军旧部赶到湖北,也打算从西部对捻军发动进攻。有这两个打仗不要命猛将,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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