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公司与S子并肩处理事务,或者与她若无其事地讨论公事时,表白念头不时在他脑中打转。无论是记账时或打算盘时,从没有片刻忘怀。就在某日,正当他如常打算
工费已经超过八十万圆。”S子瞄T眼后板眼地回答。
“是吗?这次应该会是件大买卖,利润很高,等于是以双倍价钱把蒸汽炉卖出去。”
糟糕,怎会说出这没涵养话。T惊觉这点后,不由涨红脸。这种对般人来说稀松平常事,T却非常在意,甚至意识到自己脸红被对方发现后,他显得更加焦虑。他边不自然地干咳,边将脸转开试图掩饰。可是,S子根本没发现T这个留着气派胡子上司居然会为这种小事狼狈失态,因而还傻傻地附和他说辞。
就在有句没句交谈过程中,S子倏然将目光停留在桌子算盘上。T不由得暗自心惊,密切注意她眼神,但她只是狐疑地看下那数目大得出奇金额,旋即抬起眼继续说话。T只得再次品尝失望滋味。
接下来几天,同样情形反反复复持续着。T每天清晨都以特别愉快心情期待S子上班就座那刻。过两三天,S子总算对下班时明明放回书架上算盘,早上却又好端端地放在桌子正中央情形感到疑惑。而且似乎也留意到算盘总是显示同组数字,有次,她甚至还出声念出十二亿四千云云数额。
经过漫长等待与艰熬,T计划终于在某天成功,距离计划开始已然过两周。那天早上,S子盯着算盘时间比平常更久,她不自觉略歪着头陷入沉思。T当下不由得心跳加速,热切地凝视她表情以免错过任何细微变化,那是令人屏息几分钟。过会儿,仿佛猛然觉醒般,S子转头朝他这边看过来,两人视线对个正着。
T感到她在那瞬间必定明白切。因为,她发现T那别有意味凝视后,顿时满面通红地把头转回去。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许她只是发现自己被男人盯着,以至于羞红脸。然而,当时满腔激动T已无暇多想,他自己同样面红耳赤,却又同时感到满足,时之间只能失神地望着她那宛如染上胭脂美丽耳垂。
故事说到这里,必须针对T为何会做出这般偷偷摸摸行为稍作说明。
各位读者想必也已察觉T是个极端内向男人,面对女人时更是羞怯。他毕业至今,已年近三十,居然从未谈过恋爱,不,甚至没和年轻女孩说过几句话。他当然不是没有机会,切都只是他那般人难以想象胆怯个性作祟。另个原因,就是他对自己容貌缺乏自信。他担心若贸然表白爱意,万遭到拒绝该怎办。胆怯但自尊心却比其他人强上倍他,对于这种求爱遭拒时尴尬感到无比恐惧。“没见过那恶心讨厌鬼!”这种令人悚然话语不时在对容貌缺乏自信他耳畔响起。
可是,即使如此,他这次总算再也忍不住,由此可见S子是多令他心动!他当然还是没有面对面公开倾诉爱意勇气。只是,难道就没有什即便遭到拒绝也不会丢脸好方法吗?懦弱他心里不禁冒出这样念头。于是,凭着这种人特有执拗,他独自想出种种方法后再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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