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朗不见疲惫,说等会儿。
他维持个姿势久,身体有些僵,停下笔抻个懒腰,路巡裹着浴袍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肩膀。
老是对着电脑工作,他肩颈早就出毛病,路巡都没用劲,都把他疼得不行,又疼又酸麻,他扭动着身体:“你轻点。”
路巡听得眼睛暗:“已经很轻,行朗,你已经坐八个小时没动,要出去泡个温泉吗?”
“外面很冷吧?”周行朗把腿放下去,这才感觉自己脚有多冷,而且很麻,站不起身,“起不来,不泡。”
普利兹克奖,也就是建筑界诺贝尔。
他缺不是才气,而是机会,路巡给他机会,周行朗下就抓住。他野心勃勃,只是得失心太重些,他努力拿奖项,却都是些不值提奖,连国际奖项都很少被提名。
路巡靠在门边,注视着眼前周行朗,看很久,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周行朗这样,或者说,比他所认识周行朗,状态还要更好。失忆后他,没有遭遇过任何挫折,代表他仍然是个无忧无虑,被家里宠爱长大孩子——路巡也舍不得他受到任何挫折。
走进去,路巡用勺子舀饭和汤,喂到他嘴边:“先休息下吧。”
不知道是什野味煲菌汤,闻起来很鲜美,勾得人食欲大动,周行朗鼻子动动,这下,才终于感觉到饿。
就想到南山美术学院半成品设计。
在他半成品里,是典型徽派建筑设计,周行朗直在想该如何去改进,但直没有头绪。可这时,他却忽地来灵感,像是被大自然所激发,他快步原路返回,周天跃连忙追上去,问他怎。
“快,要纸和笔!”
周行朗窝在房间里,对照着半成品图纸直画到天黑,路巡来叫他吃饭,也完全没有心思:“等先画完。”
他以为自己不懂建筑,更不懂设计,哪知道灵感来,他动笔,就好像吃饭喝水样简单,都不用仔细思考,就能把设计想法构造画下来,气呵成。
“外面温度低,但是温泉可以驱寒。”
周行朗只需想象,便是个哆嗦,脚趾都冷得蜷缩起来,只好又盘起来。察觉到路巡似乎是准备要抱自己,忙抬起手道:“你不用管,你快去休息,
很饿。
他张嘴吃,笔下却不停,路巡口口地喂他,他只需张口,什也不用做。等他吃完,路巡问:“还要添饭吗?”
周行朗摇头,接着抬头道:“还想喝碗汤,好吗?”
“好,多吃点好。”路巡显得很高兴。
他工作起来,应当是不希望被打扰,但时间太晚,路巡去泡会儿温泉,还在外面坐会儿,才进去催他睡觉。
但漏洞很多,自然要经过无数次修改。
“行朗。”路巡敲敲门,“先吃饭。”
周行朗头也不抬,盘腿坐在椅子上摆摆手:“还不饿,等下吃。”
他有胃病,本不应该这样饿着,但是劲头上来就是这样。路巡站在门边看他,发现他身上燃烧着热情和朝气,绘画时双目亮着,好似被洗过样,那完全是出于种热爱,而不是单纯工作。
认真又迷人,就像他刚认识周行朗时候,也是这样,非常有干劲,眼睛明亮地告诉自己:“以后定会拿普利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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