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简单联,旁边还有副,也是同样联,只是字略微不同,看得出有点在模仿痕迹,只是那字格外透出种力透纸背劲道,苍翠遒劲。
余下还有几副对联,也是有两副相同。
周行朗问爷爷:
路巡不在床上,楼下很吵,不知道又是谁来拜年。周行朗穿外套,下楼去,门前放着张老榆木大方桌,是家里餐桌,用几十年还没换。
此时桌上正摆放着摞红纸,路巡微微弯腰,手捏着杆毛笔在写春联,阳光映在他英俊脸庞上,短短头发亮成种毛茸茸金棕色,看上去很温暖。
爷爷就站在旁,目不转睛,似乎在端详他写字。
“中文说不是很好,可是字写得很好嘛!毛笔也拿得稳,很多人第次都不会用。”
周行朗听见爷爷这说,然后路巡操着口蹩脚口音,说谢谢。
“好。”路巡双手撑在他脑侧,再次垂首,温柔地舔舔周行朗嘴唇。
周行朗往被窝里钻,用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再这样就要对你使用武力!”
“没关系,你可以打。”
周行朗:“……”
“背上都是你抓,要看吗?”
感冒药不算苦,但周行朗打小就不喜欢吃药,总是偷偷地丢掉。
药在嘴里化开来,周行朗皱着眉头要推开,但路巡已经把药推进去,于是放开他。端着杯子给他喂口水,周行朗想把药吐,但嘴里味道很重,便仰头混着水把药吞,只是嘴里仍然有化不开药味。
“苦。”他皱着眉道。
路巡也喝口有些凉温水,含在嘴里,歪着头第二次亲上去,周行朗扭头要躲,然而他不肯放过,几近饥渴地吮吸着周行朗唇舌。
他嘴唇是润泽火热,周行朗被他亲又热又痒,几乎有瞬间,忽然就觉得这事儿还挺舒服,被路巡按着肩膀亲,他眼睛闭下,紧接着感觉到痛,从个侧躺状态,变成卧,压住屁股——是真摔疼。
路巡放下毛笔,抬眼,正好看见拢着羽绒外套,穿拖鞋站在财神爷前面周行朗,对他露出个笑。
那笑意在阳光下,闪得晃花人眼。
爷爷看见周行朗,招呼他过来:“小猫,你也来写。”
“字写不好。”周行朗走过去,绕过方桌,看见几副对联。
爷爷以前是人民教师,识字,也会书法,字写得方方正正,上联写是千年迎新春,下联是瑞雪兆丰年,横批:年年有余。
“好好,”周行朗打断道,再次往被窝里钻截,整个脑袋都窝进去,“不要吵睡觉。”
或许是真困,十二点最热闹时候,周行朗都没醒,反而是第二天早鞭炮声,把他给吵醒。
捂着耳朵大叫声,周行朗在被窝里蜷缩成团。
鞭炮断断续续放十几分钟才停,他们家过春节就是这样,爷爷喜欢听个响,又听不利索,于是就放很多遍。
个回笼觉后起床,才十点过。
周行朗下疼得醒神,气坏,牙齿合,咬路巡口。
路巡放开他,微微起身。
“你别亲。”周行朗仍是皱眉,像是在懊恼自己不争气。
“嘴里还苦吗?”
他离得很近,周行朗脑袋向后仰,也没回答:“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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