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戏并不长，也没有对手，表现
是
李念汗又出来
。
张惠通好奇地凑近去看他，问，“整个剧本你全都记得？”
“记不得，”白杨诚实，“但剧情和基本感觉
都在心里，让先看
眼就可以。”
李念持续不停地流汗。
张惠通却笑起来，“那就是，第二场，这段吧。别怕，放轻松。”
客厅后面还有个房间，用柳条帘子隔着，隐约有人影在后面。张惠通道，“写剧本单老也在，就不让他出来，免得你紧张。”
白杨乖乖点头，“谢谢张导。”
张惠通款款坐下来，“觉得哪段拿手，你就试哪段来吧。”
“都行，张导点段吧。”白杨答得痛快。
李念霎时背上出汗，张惠通立刻锋利地看向李念，“他早就拿到本子？”
过履历翻更觉得不满意，“太年轻。都没拍过电影。这拍过都是些什
东西。”
翻着翻着，翻到白杨照片，他又不说话，只是沉思。
大家都不敢多话，沉默等他许久，张惠通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看，忽然笑道，“可以，明天你们把这个孩子带过来，看看能不能让满意。”他不等旁人说话，又肃然道，“只许这次，没有第二次。次不行，就不要再来纠缠。”
白杨几乎没有准备时间。李念并不跟张惠通争辩，只叫白杨赶紧看剧本，能看多少是多少。
就算白杨表现不尽如人意，还可以跟张惠通央告，说是准备时间不充裕。如果时间充足，白杨却表现得不够好，那反而失策。
他让白杨放轻松，白杨还真就轻松。白杨探过头，去看张惠通手里剧本。张惠通也就真指给他看，“这里，到这里。”
——导演在或者不在，大导演或者小导演，并不会凭空使自己演技提高或者下降。
白杨已经明白这点。跟姜睿昀在起演戏，教他懂得件事：导演可能会让你表现得比平时更好，但没有理由让你比平时表现得更差。演戏说到底是自己事情。
紧张并不会给你表演增加层美化滤镜。
而帘外李念，帘后世安和单启慈，都捏着把汗。
“没有，这个事情就算敢骗您，单老也不会骗您，剧本确实是昨天才给他。”
张惠通眼睛形状十分温柔，瞬间目光却咄咄逼人，令李念倍感压力，李念反射性地站起来，不由得在心里叫小祖宗你别掉链子啊。
白杨也站起来，“张导，确实是昨天才拿到剧本，熬夜读，还有黑眼圈呢。”
张惠通看他眼，“看不出你有黑眼圈。”
白杨挠挠头，“用点遮瑕膏盖上。”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李念明白这点，所以干脆轻装上阵。
白杨并没有表现出震惊或者退缩，他在外面跑这久戏，许多电视剧根本不靠剧本，编剧现场开工，经常是晚上戏早上才拿到手，甚至干脆连剧本都没有，直接自由发挥，也是常有事。
这是个轻浮时代，人们看部作品，甚至根本不计较它到底是好是坏，而仅仅只是希望剧情延伸下去，给孤独人生点陪伴和安慰。
白杨只告诉李念，“李总，明天下午，记得来接。”
张惠通让两个助手去楼下坐着，客厅里只剩他和白杨，李念陪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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