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显然躺太久,表情有些无神,他用力眨眼,看向白杨。
白杨推他把,“光写肉麻信有什用,要听
“……”
信写得真特肉麻。白杨看,哭会儿,又笑起来。太恶心,牙都要酸倒。还吻他吻,白杨鼻孔喷气,金世安脸皮到底有多厚?他把他气得要死,居然还好意思让他主动吻他!
世安手指动动,白杨眼尖,不冷不热道:“还装睡吗?”
他把信折起来,丢在世安脸上。
“看完,你起来吧。”
手轻脚地给世安掩上毯子,世安给他信掉出来。
这次不是用毛笔,也有许多字改成简体,与世安常写钟王小楷不同,淡黄纸上,是类似黄山谷伸展挺秀。白杨被世安耳濡目染,已经略略懂得些书法,虽然看不出这是什风格,也觉得十分漂亮。
杨杨:
此番不写见字如面,因为就在你面前。
实在无颜见你,让你这样伤心,都是以往优柔寡断之故。还请你念及旧情,将这封信看完。
世安没有动,呼吸在信纸下面起伏。
“再不起来捶你。”
世安还是不动。
白杨真往他胸口擂拳,“你还真想亲你啊?做大梦呢!”
这拳擂得不轻,把世安擂得立马坐起来。白杨眼泪汪汪看着他,“混蛋。”
露生是十三岁与相识,当初只当他是小孩子,怜他在春华班多受辛苦,又慕他才艺卓然,将他接来别居。十年里,确是知音,也是良友,扪心自问,爱慕之心亦有。但看他自小长大,实在无有邪念,与你这三年里做下事情,十年间并没有与他做过分毫半点——露生因此心中怀怨,情急之下将刺死,才因此到你身边。
也许你要生气,生气也是应当。若没有来到这个世上,也许真以为露生是生所爱,他恨怨,过去实在思解不明。直到魂附此身,与你相见,才知原来世间有爱欲如此,是过去错将知音做深情,当真耽误露生辈子。
两厢想来,若露生愿意海阔天空,是断断不会阻拦于他,而前日你离而去,真觉得此后人生再无意趣。欺你骗你,是有亏,而实在无法说出切,只愿你诸事不明。两世为人,怎想到爱欲之情能使人荒唐至此。不敢祈求你原谅,却依然盼着你能原谅,想你真想得肝胆欲摧。
《秦淮梦》,是得知露生死讯,才有此想法。而决定写秦淮梦之前,直想为你做些什,偏生天意弄人,想为你写部戏,露生死,又不由自主写与他旧事。说来大约你不肯信,沈白露哀愁宛转之处,确是露生,娇憨跳脱之处,实是写你。与露生,原本并无戏里那样深情——偏教鬼使神差写你,亦情难自禁,把片爱你心思,写在世静身上。几番想和你提起,如何开口?只怕说你再不理。真是少你日也活不得。
这几日静坐独处,细细想来,杨杨,单纯善良,终有日能解衷情。不肯信你,味蒙蔽,是辜负于你。今日李总出这些下作主意,若是往日,是断断不肯,为能见你,便是要再死回又有何妨?今日虽未负荆,只作伏榻请罪,你若肯原谅,可还肯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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